兴许是前两天的雨将土地翻了一番,下车,和着湿冷的空气,竟闻到一股清香的草味。“院里的花草怎样了?”念头像一道光射入脑海,却又被疲倦淡去。走进房间,小憩。
怪了,进门时似乎听见母亲轻声叹息。
……
“家中新置两把剪刀。院里的草长高了,修剪修剪吧。“看书的母亲淡淡地说,似喃喃自语。我停住了手中的笔,愣了愣“好啊。”便出门。母亲有些愉悦的看着我,转而又看向书了。
我这才发现院里已是杂草丛生。原本矮小精致的草坪已有半个膝盖高。拿着地上的剪刀,竟不知从何下手:草又密又浓。先从过道剪起,却发现草秆太硬,剪不断。性急,便索性左右割草。仍不断。无奈便向母亲求助。母亲笑笑,放下手中的书,来到草坪前。她缓缓地拿起剪刀,轻轻的揪起一把草:“这剪草好似切牛排,急不得。你只要慢慢的剪,就可以剪断。”说着,半米长的草便断了。于是我拿起另一把剪刀,照着母亲的模样剪草。我两不一会儿把过道的草都剪完了。
我停下休息,打量着草坪,思索着再从那儿剪起。院里虽是杂草丛生,但却长得妙:不知哪来的蒲公英在风中舞蹈,稠密的草里隐约间有路边小黄花的点缀,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的藤蔓,横在草中,别有一番趣味…
…额头上的汗滴落下来。“要不,就不剪了吧,这样也好看。”我喃喃自语。
母亲又笑了:“那可不行!”她插着腰,用左手摸了把头上的汗,“这样是好看,但是不修剪,就会疯长,以后更难打理。你从那里开始剪。”她拿剪刀指向院里的一角,那是野草最茂盛一角:不仅有一根根的小草,还有些大叶子的植物交互错杂。我有些不忍:“妈妈不觉得这样的草地更自然吗?”母亲这时刚蹲下去剪另一角,抬头看我:“我当然觉得这样自然好看,但是你看你要见的那一角,是玫瑰所在。玫瑰娇弱,怎么敌得过野草,再看我这里,这草是否太乱太不规整?我们把这两角落剪了,剩下一些让野草长,好看又规整。别想着偷懒啦,开工!”
拿起剪刀,蹲身置身于草之中。清香扑鼻而来。我揪起一把草缓缓剪断。看着那含苞欲放的鲜红玫瑰,娇羞地站在草丛之中,心里莫名有些激动。不光是剪草要剪一半,留一半,生活有时也是如此。在新生的事物之中,我们要定期清理自己的生活,留下一些新的,好的,去掉那些多余的。
不一会剪完了。草地该疏的疏,该密的密。角落的一点红熠熠生辉,一旁的百香果正在结它的果子,剩下的两朵蒲公英在风中飘荡。我知道这片草地正在过着属于自己的惬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