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浑厚雄健的脚步声回响在楼道里,哪怕是活动时间,教室内外嬉闹的同学立刻如机械般定格一秒,然后惊悚着脸,以火烧屁股般的速度夺门而入,散漫的教室立马便像被装上发条,开始整齐有序地运转。
只见那人眸似铜铃,目光如炬;扫视教室一周后,霹雳般的嗓音破空而出:“你,你,还有你,站起来!这次的历史竟敢不及格,过来,咱们好好聊聊!”。被点名的我打了个冷战,哆哆嗦嗦地站起来,其他人则对我们投以同情的眼神。
没错,他是我们的历史老师,也是我们的老大。
教室外,太阳得意地向人们展现她的绝代光华。鸟鸣啼啭,绿柳清风。教室内,我被老大的“法器”敲得头昏脑涨,仅仅只是两根手指呀!简直要震碎我的脑壳。
我懵着脑袋抬头,却与老大的双眼惊险对视,立马遭到老大铺天盖地的唾沫洗礼,“你选择题怎么敢错5个?嗯?越学越糊涂了?”而后,他拎起我的答题卡,一面用他的两根指头敲着卷子,一面痛心疾首地训斥:“中书省是明朝设的?耕作农具的作用不知道?时间段能背反?事件的起因和结果你分不清?你瞧瞧你,都错些
什么?”
我的泪珠在脸颊上恣意横流,我脆弱的面子被他无情地敲成碎片,掉了一地,却无法大声反驳。我的确错得很不应该!我在老大的面前呜咽,咬着下唇,指甲深深地扎进手心也无知无觉。
以上,我第二次被敲泪目的现场。
到目前为止,我被敲了十七次。十七次,两个学期。
仍清晰记得,因为“凡尔赛和约”的“赛”字,被他敲过六七次。他先是在我的笔记本上发现写错的,后来是试卷上。总之,出现一次错字敲我一下,共敲了我六七下。从此,我的“赛”字再也没错过;因为适应性考试英语选择题涂卡错位,我除了被“法器”伺候,还被罚抄卷子两遍。抄卷子的当时,心中有多少的憋屈,现在就有多少感激。之后,我再无类似失误。
后来,老大的“法器”很少光顾我了,取而代之的是老大那句男女皆适用的口头禅“这娃不错!”。他定是记得,我在九模考试中,历史夺得全校第一的桂冠,突破了自我。
老大,你是我们的历史老师,又是我们的老班。你将是我永远的老大。感谢你和你的“法器”,教会我死磕到底,使我成为了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