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总是陷入匆忙的状态,半点眼神不愿给身旁的动植物。我也总是如此。那天,我对父亲讲:“买两条金鱼吧。”
不多时,便看到了一黑一红的两条扇尾金鱼悠闲地在水中转来转去。父亲说:“你的鱼,你来养。”我便欢天喜地“蹬蹬蹬”跑向自己的房间,将鱼缸放在了窗户旁。看着他们在水中惊慌失措的模样,还有些失真感。
将赠送的鱼食轻轻撒入缸中,两个小家伙就开始针锋相对,拼命地挤着对方头。乘对方运动慢下来,自己鳍的运动却没变得缓慢,眼睛睁得像铜铃,嘴巴一张一合,传递无声的讯息,紧接着四处游窜。漂浮在水面上的黑点点全被它吞了。事后,胜出者在对方的腹上添了几道浅浅的印记。
家中的黑鱼时常大摇大摆。它一边撞击着小红一边心安理得地让它跟在自己的屁股后。我开玩笑地说:“小红鱼不会抑郁而死吧?”父亲也只是笑:“鱼是你的,结果需你自知。”
期末刷题是常态,累了就看小黑小红混在一起你挠我,我挠你。小黑总是威武雄壮,瞪着水外世界大口换气,小红总是可怜地吸着小黑的排泄物。
新年不觉来至,东找西找将东西凑齐,回了老家却发现鱼缸没有带回。我急了,水没换鱼没喂,排泄物吃了又有什么用呢?不过几天,归来时就
看着尸体么?父亲恰好拍拍我的肩,表示自己早晨已处理好一切。我的心又明亮了,能够想象水中倒映着大片蓝天白云的赏心悦目。
五天过去,回了家,第一时间看鱼。事态严重,小红的身体斜侧,眼睛微微往上翻,浊黄的液体在它身边弥漫。我急匆匆地将污水倒掉换上新水。小黑直勾勾地盯着水外看。鱼食又一次在水中飘散,小黑又将小红冲到角落。小红歪着身子,嘴巴的动作幅度好像比以往小了许多。没有进入黑鱼口中的食物,少量的自然跑到了小红口中。尽管如此,小红并没有什么大动作。我尝试用手指将小红的身体摆正,结果它又摇摇晃晃地扇动鳍在底部徘徊。
第二天一早去看望小红。小红不动了。我“啊”了一声,觉得生命如此易逝。小黑在旁一摇一摆闯进了我的视线,等待着我的喂食。
转眼已过两年,鱼缸已被当做杂物罐,小黑被母亲以为已故便活生生地倒进了垃圾桶。每次我从所谓的杂物罐找钢镚儿,喉咙就好像被扼紧,鱼腥味也有那么一点。但罐中气味所充斥着的,也的确是纸币钢铁混合,有点湿的。
回顾养鱼的日子,没有多长时间,也并非一帆风顺,两条鱼先后因种种原因离我而去。但同样我发现,时间挤挤还是有的,匆忙之中寻得点闲适,也是触手可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