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小吃经千百年闯荡,还能成为餐桌的宠儿?春卷当是。
——题记
奶奶是个心灵手巧的人,擅长各种家庭料理,尤其是炸春卷。炸出来的春卷皮薄馅多,酥脆金黄,堪称人间美味。我极喜欢奶奶包的春卷。
薄薄的春卷皮整齐地叠加在桌面上,一张张白净净的,宛如一朵朵白云,又似一层层雪片。奶奶用手拈起一张,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我凑近着,薄如蝉翼的皮儿在灯光的映照下浮现出诱人的色泽。奶奶的手被光滑的面皮衬得有些粗糙,却在饱经风霜中流露出对“吃”这门学问的娴熟,不停地翻折着,把剁好的荠菜馅藏到了卷皮里,用水一沾,一个肥胖的春卷就包好了。只待人咬开它,去寻找口齿留香的美好。
等一个又一个春卷放在了台上,我迫不及待仰起头催促奶奶快点炸春卷,见我脸上充溢着着急,她终于停下了拌菜的手,笑看着我,猝不及防地我撞进了一双清润温柔的眸子。慈爱而美好,无半点岁月沾污的样子。“吃啊,也是一门学问,不能着急,而
该循序渐进。”她调皮的眨了眨眼,留给我一阵无喘的思索。
春卷终于下锅了,在锅里“哧啦哧啦”地响。金灿灿的油光照得它们熠熠生辉。我躲得远远得,可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盯着锅。奶奶专注地看着油锅,又望了望我,咧开嘴笑说:“瞧你这个小馋猫。”筷子一夹,春卷孩童般地打了个滚,卷皮像变了个戏法,渗出耀眼的金黄,还依稀可以望见如翡翠般的菜馅。一阵扑鼻的香随之而来,淡淡的荠菜馅夹杂着肉末的香醇,还有那浓厚却不显油腻的油炸味。端上桌,朵朵白云已变成金黄,层层雪片已变成阳光。顿时,满屋香气四溢。我小心翼翼地捉来一个,嘬口呼呼一吹,用门牙试探地一嗑,金色的铠甲“喀啦”一下,应声而碎……
奶奶不常来城里,所以我很难尝一次这么有滋味的春卷。实在馋了,也会去小摊上,但是最后的味道却和以往不一样,好似少了点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调羹汤饼佐春色,春到人间一卷之。”吃,是嘴要吃,也是胃要吃,更是心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