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西藏不远的青海,那里也是藏民的居住地。
五色的经幡绑在绳上,草原大风刮来,经幡猎猎作响,在蔚蓝高远苍穹下,在碧绿辽阔的草原上,极目远眺,天与地不可分离,唯有被日光晒的褪色的经幡在一片亘古不变之中上下翻舞,一遍遍无声的诵读藏经。
有藏民,就有经幡,随处都有,必不可少,那就是他们信仰的一个符号。
笔直的公路,大巴飞速前进。路边的牛呀羊呀马呀的,一眨眼的功夫就落入身后,只有草原永远跟随。
只要是藏民,心中都有一个愿望:磕长头,一路磕到西藏,去朝拜布达拉宫和神山冈仁波齐。
导游问我们,青海离西藏有多远?我们不知道,导游告诉我们大约一千多公里。
一千多公里,走过去,还要边磕头,至少也要一年之久。
那么为什么他们不打车?因为那是他们的信仰,磕长头,也是一种救赎。
我虽然没在路途中见过这样的朝圣者,一部单调的电影《冈仁波齐》却忠诚的将这几乎不可思议的过程记录了下来。几个人结伴而行,历经一年,磕过了村庄,磕过了城市,磕过了田野,磕过了草原;在雨里磕头,在烈日下磕头,在暴雪中磕头;唱着藏歌,踏过荆棘,歌声
中求圆满,风雨中唱平安。当冈仁波齐终于出现时,一路走来所剩无几的人泪流满面。
这一场艰辛的朝圣,无时无刻都在诠释一个信仰:“我们走过的路,每一步都算数。”
同样的,对藏民来说,他们在庙宇前每一次的跪拜,转经轮的每一次转动,经幡被风每一次吹拂,自己做的每一份善举,上天都会记住,并在来生给予他们幸福和安宁。这不是迷信,也不是蒙昧,这都是信仰,庄严而伟大。他们的生活,因为有了信仰,变得简单,变得纯净。他们一生一世都在为了自己心中那个信仰而活,他们实际上是在活给自己。
藏民磕长头达到心中那个最神圣的地方,而我们一出生,走过的每一步路,做得每一件事,都像一次次的将头最虔诚的贴于地面,身下净土,头顶苍天,用蜷起的身躯丈量自己走过的每一步路,不断如此单调的重复,直至走完全程。
一种有信仰的生活,着实令我欣赏和敬慕。信仰似于目标,却比目标更崇高,更至上。信仰的灯塔,一旦进入生活,生活就有了最亮的光。生活极简,单一。我在路的这头,望着路的那头,一眼望尽,终生只为一个信仰,绝不会走岔。一旦迈出,便可义无反顾阔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