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嫩绿的柳枝不断地摇曳着;此刻,雪白的柳絮无助地飘飞着。
家里,空气凝成了一堵墙,关于要不要回乡下,爷爷和奶奶争执不休。“别回去了,这都三个月了,家里的地都荒了。”爷爷劝到。也许是争执太久的缘故,奶奶疲惫地说:“就是不做农活,和老朋友说说话也是好的。”说完,奶奶驼着背,眼眉低垂,仿佛在思考着什么,眸子忽明忽暗,里面好像有一个宇宙。
此时此刻,老屋安居在村子的一隅,常年风吹日晒,雪白的墙壁已斑驳不堪,时不时有石灰在寒风的裹挟中撒下些许飞屑。老屋就这样静默地盼望着我们能回来,哪怕住上一晚它也满足了。此时此刻,那里没有都市的繁华和喧闹,但却有着农村生活的恬静与淡泊;此时此刻
,那里没有灯红与酒绿,但却有着各色蔬菜组成的风景线;此时此刻,那里没有钢筋铁骨的大厦,但却有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田野。
奶奶思考良久,终于无奈地“缴械”:“仔细一想,村上也没几个人了,回去也没啥意思。”说完,奶奶瘫倒在沙发上,感慨万千,眼中满是不舍。我小心翼翼地坐在一旁,心中仿佛有一个装满水的瓶子,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又引起奶奶的感叹。
此时此刻,偌大的村子里,人越来越少。许多房子也都换上了新装,变得“高、大、上”,只剩下老屋“形单影只”。它们仿佛腆着肚子在嘲笑老屋,可奶奶却魂牵梦萦,这就是老一辈内心浓浓的乡土情结。
此时此刻,我似乎更加理解萧乾的那位老同窗对几粒枣核的情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