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远远的望着它,在教室里,在人群中,在梦境中。它冷漠,冷漠得不近人情;它肃穆,肃穆得就像一幅中世纪的画。但它又充满了魅力,像极了那短暂而又美好的昙花。却不似昙花一般只有瞬刻的美,而是无时无刻不在绽放着最美好的自我。
它华贵,如英伦时代的贵妇人,却又没有妇人般的柔气。它自有钢铁的骨气!它矜持,从不刻意地显露出什么,在我眼中,它的矜持便是它身上最好的美德。
它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塔,但在我眼中,它却抵得过巴黎铁塔。
远方的鸟儿又一次盘旋在它之上,又一次渴望征服它,却又一次气馁地飞向更远的山峰。
而我却正如那鸟儿一样,不,我还不如那鸟儿。我不敢振翅高飞,不敢靠近它,只敢远远地仰望它,就像仰望着那无垠的星空。神秘的信仰凝会成一个结,牵着我的心,与塔联系在一起。一股精神烙在了我脑海中,无法忘却,无法割舍。
那远方的鸟儿向我这边飞来,我展开双臂,迎接它们的到来。它们嘴里嚷嚷着,告诉我,它们将飞向远方,不再在此等待。它们提醒我,要我去望望它,望望那座塔。
我终于决定去了,去迈开接近它的第一步,而后有第二步,下一步。
沿途风
景依旧,依旧的平凡,单调,更衬得铁塔的高大和伟岸;沿途人群依旧,依旧的普通、冷漠,更衬得我内心的紧张和向往。
我到达了目的地,或者说,目的地到达了我。地上一堆羽毛,洁白如雪的羽毛。
我又习惯性地望向远方,那儿却没有又一座塔。有的只是,又一群鸟儿,又一群孤单的背影。它们并没有飞在一起,而是分散开来。彼此之间的疏远令人略微地心寒。
我只近近地看着它。它矮小、丑陋,上面的涂鸦盖过了它原本的铁青色,使得它更加显得不伦不类。它矮小,比远方的它矮小万分。我曾认不出它来,若不是它的气息将我紧紧地攥在了它的钢铁身躯中,我将认不出它。
它并不是什么出名的塔,在我心中,它或许永远抵不过那巴黎铁塔。
我离去了,默默地离去了,没有叹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惊世名句,只不过悲自己的可笑,悲这塔的弱小,卑微。
我的心上突然少了一丝什么,多了一座什么。或许多的是一座小塔,少的是一丝信仰。
小塔,耸立在高山之间。它或许看上去其貌不扬,在那之上,或遗留着一点少年人的情思,一点对世界的热爱。
我突然很想振翅高飞,飞向群鸟中,不做孤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