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人不见古时日,今月曾照古时人”然而,古人曾有过的,皆消逝在今人的视野中。
古人口中吟诵的“隔牖风惊竹,开门雪满山。”“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的雪景,如今仅存的只有见而一触即化的几片雪花。缺少了雪的冬天,还配得上叫“冬”吗?
然而逝者又何止雪。都市生活拥嚷而嘈杂,何来“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的幽静;黄河枯床寂寥而沉郁,全无“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的磅礴;秃山野岭,雀兽绝迹“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的生机该何处寻?
古典,是人与自然的艺术,自然的面目全非,意味着风物的夭折,更意味着审美引领和精神家园的逝去。
幸而世上还有这么一群人,没有放弃自然和古典。一九一二年四月,在纽约自然历史博物馆,七十五岁的作家约翰·巴勒斯对孩子们说:“每份参观博物馆
,我即有一种参加葬礼的感觉……一只被打死的鸟已不再是一只鸟了……当自然被移动了两次后,便毫无价值。只有你触手可及的自然才是真正的自然。”另一个叫茱莉亚·希尔的女孩,为保护北美一棵巨大被称为“月亮”的红杉树,在树上栖居了138天,直到树的所有者承诺不砍伐它。像他们这样守护自然的人还有许多,但还需有更多。
让我们把希望寄托在授业解惑的老师们事上吧。若他们在讲解“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时,心中升起一股隐痛。若他们能够将这隐痛传达给孩子,便是在孩子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在未来,这小小的种子会生出郁郁葱葱的良知,这样的孩子在多少年后,面对将被伐倒的树林,将被开辟的荒山,定会有心痛和迟疑,终会阻止粗鲁和野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