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十几年了,我们家的餐桌可谓是为数不多的“先驱者”了:它见证了家里的家具一批批的更新换代,有的甚至换过不止一次,唯独饱经风霜的它,依然陪伴着家人,每天至少打三次交道。
餐桌桌面是两厘米左右厚,两平米左右大小的钢化玻璃,下面四条铁腿,桌腿间还有一块薄一些的钢化玻璃。正常放着些看过的报纸,用过的草稿纸,广告传单之类,待吃饭时,便可随手抽出作为吐碟,用来放置食物残渣,也算废物利用。
七八年前,每次在餐桌吃饭对我而言就是过家家。我用各种菜装饰饭团,在饭碗里栽上西兰花,当做大树。又或者将饭集中到碗的一侧当做大山,在另一侧倒入菜汤当做大海。随后便是各种“填海造陆,地形改造”了。
我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妈妈会趁我不注意,将我不喜欢吃的鱼虾夹到我的
碗里。我将这些鱼虾埋到“大山”的最底部,像孙悟空一样镇压起来,准备拖到“500年”后再吃。妈妈看到后,便向爸爸使眼色。爸爸讲桌子使劲一拍,吼道:不吃就到外面去!我的小秘密被发现,只能乖乖就范,“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将鱼肉虾肉挖出来,闭眼吞咽下去。
上小学,最痛快的事情,莫过于夏天的时候,从厨房抱出对半切的半个西瓜,放在餐桌上用瓢子边挖边吃。从中间向四周挖个大坑,从四周向中间挖个孤岛,螺旋式下挖个楼梯,各种吃法,一种甘甜。大快朵颐的最后,将一天的臭汗和疲惫都甩到九霄云外。餐桌承载了我太多舒适自由的回忆。
不知什么时候起,生活的重心从餐桌转移到书桌上了。
周六的一个早上,看到弟弟正和爸爸妈妈进行要不要吃粥的斗争,仿佛又看到当年自己倔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