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转身的那一刻,让我在城市上空亿起久违的父爱。
——题记
装着发条的绿色铁青蛙在地上机械地跳着,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望着渐渐被父亲拉走,对这小玩意儿目不转睛、情有独钟的孩子远去的身影,我在天桥上的冷风中伫立了很久,很久。
在车水马龙的繁华城市里这样的地摊几乎已经不复存在,他们既租不起临街店铺,又不想被城管追着跑,只得在这天桥上“苟且偷生”。冬夜总是夹杂着刺骨的风,我不由得裹紧大衣,在路灯的寒光下蹒跚于大都市。
那是个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他戴着两只毡满黑灰的套袖,上面还有缝补过的痕迹,头顶一只旧毡帽,正用他那粗短的手指摆放着玩具的位置,那叫卖声真是吸引人:“铁青蛙,叫呱呱,铁青蛙嘞……”
走在我前面的男孩紧攥着他身旁男人宽大的手,活蹦乱跳的,活像一个小精灵,当路过这无名小摊时,他的脚步没有停歇,目光却驻留在了铁青蛙上。摊主立马看出了小孩的心思:“喜欢啊,买一个吧。”小孩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身旁这男人。男人二话不说,只是拉着小孩加快了步伐。“爸爸,爸爸!”小孩几乎快哭了出来。从穿着上看,这是个贫寒的家庭,都快要过新年了,孩子身上只一件单薄的衣服。
快要走
到天桥那端的尽头时,男人突然驻足,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转身回到了那个小摊。“多少钱一个?”男人的话在寒风中颤抖。“六块一个。”摊主和着。“五块钱卖吗?”“拜托,我们也是要吃饭的,也要养家,不能再低了!六块,你到底买不买?”不耐烦从摊主口中像脏物一样吐出。“可是,可是我,我的零钱只……”男人的眼眶有些湿润,“哎哟,拿去拿去,那一块算便宜你了。”小孩接过铁青蛙,高兴得合不拢嘴。男人掏出几张皱皱巴巴的一元钱递给摊主。
天桥上留下了小孩的欢声笑语,“爸爸,妈妈看到这个小青蛙,她的病会好了吗?”小孩天真无邪的声音回荡着。“一定会啊!”
这一刻,我在冷风中停驻,在天桥上伫立。还记得,我的父亲也送给了我这样一个青蛙,它是我儿时的玩伴。父亲也曾拉着我,去逛小镇上的夜市,去挑选各种玩具。虽然那时生活并不富裕,但却是我与父亲最美好的回忆。现在的我们却经常因为学习成绩而不断地争吵,互相冷漠对方,失去了昔日浓浓的情。
感谢这父亲的一个转身,虽然我不是那小孩,却足以体会到满满的爱。这个转身,它非同一般,它诠释了父爱。
下个月是父亲的生日,我走近那个摊前,掏出零钱:“老板,来一个铁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