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这样的一个人。
我出生的那天,她在受难;我成长的时候,她在吃苦;我长大了,她仍为我担忧。她有世界上最动听的名字——母亲。
我的母亲是一个十分普通的人,她的脸上的斑点,眼角的鱼尾纹,乃至浓密黑发里藏着的依稀白发,都与旁人无异,但我深信,她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
春日,可窗外的寒气很深,我又不禁想起那个夜晚——是夜,窗外倾盆大雨,漆黑的夜空让我更加寒冷,生病的我焦急的等待着母亲。隐约有电动车的声音,我一听便知那是家里特意为体弱多病的我买的车,熟悉的马达声让我心安。“嗒嗒嗒”,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是母亲,她一手拿着一把还在向下滴水的伞,一手拿着一件厚厚的外套。母亲快速把伞靠在墙上,一边为我披上外套,一边询问我的病情,然后用一只手紧紧地拥着我,一只手去拿雨伞,还不忘与老师道别。
雨仍然很大,似是丰收的豆粒从天空洒落,砸下来还有点疼,母亲用拥着我的那只手握住伞柄,另一只手撑开伞,然后紧紧的握住伞柄为我撑伞,而伞,默默地向我倾过来。
上了车,我躲在雨衣里,肚子痛得厉害,正纳闷母亲为何没有立即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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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车钥匙,便发觉不够大的雨衣向后面移了一点。我鼻子一酸,无言。
“到家了,下来吧。”半晌,母亲轻声说。
我下车,看见灯光下湿透的母亲,鼻子一酸,竟哽咽了:“妈妈,你衣服湿了。”妈妈没听清,她条件反射的转过身:“你怎么还是把衣服弄湿了?快去换衣服!小心感冒了!”我吸吸鼻子,又说了一遍:“是你的衣服湿了。”妈妈明显的松口气,却不为所动,却还是蹲下来摸我的裤脚,又说:“快去换鞋子!”于是在母亲看不到的地方,有一种滚烫的东西从我的眼中淌下。
春天的燕,你在呢喃些什么?可是要离开你的母亲吗?不,枯树在冷风里摇,野火在暮色中烧,西天还有些残霞,叫我如何不想他?
说起虽然刚分别但仍旧思念着的母亲,仍是要提起她的白发。母亲今年42岁,已白了四根头发,第一根是因家中欠债,第二根是因舅舅患病,而第三、四根却是最近有些失眠。可当我与母亲同睡,母亲却睡得香甜,但我终究不能同儿时一样,每晚陪着她,不知今夜母亲可否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