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上《百年孤独》,抽干我全身的精力。这本书,沉重如山,却时常让人怀想。
不知怎的,我总是想起那沉静的老人,年老已经从她的稀疏头发扎根,向全身,嚣张的蔓延。呵!她的心却从未刻上岁月的痕迹,那么倔强。
乌尔苏拉也这么倔强。从她穿上贞洁裤,不屈服于丈夫的威严;从她年老还一直坚持将将家务整理井井有条,即使身体不行,也想管理家务;到她倔强的威严使残酷领导者——她的孙子,放了里正。
但她的倔强,熬不过世事无情。邻居老奶奶总是想接她小学六年级的孙女回家,家人的劝说总让此不了了之。可这一念头怎么能熄灭?
老人穿上紫红色宽松的花布衫,上面绣着大片大片的牡丹,有一道道明了的折痕,整齐干净。衣服是有些过时了,老人走前一步,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再把衣服拉平,将几绺头发别在耳后。溜出去接孙女了。他老伴出去和朋友玩了,儿女还在工作。孙女平常都是自己走回家的。今天她可能想给孙女一个惊喜。春寒料峭,可她却让我感到心中暖暖的。
云彩已经被涂上淡淡的胭脂,此时他的孙女回来了,一路踢着小石子回来的。手插在口袋里,用膝盖顶开门进屋的,不知是太粗心还是怎样,门能没有关上。
老奶奶也回来了,手上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鼓鼓的,像他老伴的西瓜肚。老人看见未关上的
门,将袋子放进屋里,又出来了,轻轻把门带上。站在台阶上,站久了,可能是腿麻了,她又蹲下去,伴着夕阳一起孤独。夕阳染红了她有些斑白的发丝,却没能让她的心情鲜活起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想“无限好”是用来形容夕阳的,后一句只能让老人独自欣赏吧。老人默默地立着。
老人时常是这样的安静。老人的儿女不让老人干家务,这就让一直是家庭主妇的老人闲着,不知干什么。常搬一张暗黄的躺椅,在院中躺着,总是微眯着双眼,老人自认为这浑浊的眼睛也看不清院里有什么苗头,有时她会盯着三四只麻雀。麻雀在地上是跳着走,总不会一只单独落下,有时跳一两下就四处张望,或啄啄地;有时就像上了发条一般,来个“凌波微步”。不一会儿,又扑腾着上天了,好不快活。一人,一影,一斜阳,一处清风,两三麻雀,也许他们都是老人的朋友,又或是,老人享受着“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孤独乐趣吧。久之,她也习惯了。乌尔斯拉已暮年了,却还保持着年轻的活力,虽然只能躺在床上,伴着他的是一幢房子。她没有被遗忘——对于她不知是增孙还是孙子辈的孩子们。孩子们可以尽情的戏弄他们眼中的“木乃伊”。老人也常被调皮的小孙子戏弄,默默地承受罢了。这老人让我感觉真像乌尔苏拉,还是说乌尔苏拉真像这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