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病
依稀记得,在那年冬天时,来凤禽流感传播得很厉害,医院里每天都挤满了看病的人。
流感盛行期间,学校对请病假的学生管得很松。往往一有状况就可以请假回家。那时我上二年级,每天总有缺勤的同学,满脑子都是动画片的我,根本没有一颗静下来好好学习的心,趁着“流感”的契机,我想了一个办法。
一天早上,我用老爸给我的零花钱买了一个暖宝宝,干什么呢?当然既不是为了防寒,也不是为了保暖,而是为了“请假”。
上第一节课时,我就将暖宝宝贴在额头上,然后静待下课铃响。铃声一响,我便撕下暖宝宝,然后实行计划第一步——找队友。我先走到班长桌前,用一副极痛苦的表情对他说:“班头儿,我有点不舒服,能不能带我到龙老师那儿请个假”。班长天真无邪,自然信了我的鬼话,还扶着我去了办公室。
“唉唉,怎么啦,还是?”龙老师见我被扶着进办公室,急切地问。
“周思来他很不舒服,站着都有点儿不稳,我看他病得有点儿严重,就来找您请假”嘿嘿,班长把我该说的话都说了,台词都免了,真得劲!
配合剧情需要,我还双目紧闭,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墙。嘴唇抿成一字形,做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龙老师果不其然地摸我的额头,我假装下意识地往后避,龙老师还是硬摸了我的额头说:“嗯,是有点烧,这是在怎么搞?”我窃喜,这暖宝宝真好用,往后再多买它几袋。
然后我就被老爸接回了家,他也并没有怀疑我。回了家老爸给我弄了一些感冒药,要我在家吃点药后休息,自己又上班去了。计划大功告成!我倒掉药,换上橙汁,打开电视,翻出少儿频道,再来一个“葛优躺”,美滋滋……
小学的后三年,我再没能装病回家,喝着橙汁,看着电视……因为我转到了建始,住在三爹家中,接受着严格的训练。
在来凤时,我非常顽皮根本无心学习,导致基础极差,所以到建始后考试成绩往往不如意。就在四年级的期中考试,我果然吃到了自己亲手栽种的恶果——五门功课没一门上八十分。班主任黄老师让我们把卷子带回家签字,记忆中,我第一次蔫了。
直至今日,我仍记得当时心中的恐惧,忐忑不安等所有的负面情绪涌上心头,侵蚀着我
的心灵。黄老师那句“卷子要回家签字”,在我听来更像是死刑宣告令;回家的路,在我看来更像是即将赴死的黄泉路。而三爹自然就像是冷酷无情的“刽子手”。
越想越惨,我决定自己造假签字。在我印象中有两种方法:拓印和临摹。拓印对纸张的要求很高,要让我去给卷子拓两个字,自然是不可能的。而临摹,让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学习行书,并且字体要与三爹写的高度相仿,这也是不合实际的。怎么办呢?我手足无措,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把三爹给我签过的字都集中起来,然后用铅笔反复地描画,就这样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我终于像模像样的在试卷上造假成功,写了“已阅”两个字。
第二天,造假签的字算是通关了,但当我知道黄老师还要给没考好的同学的家长打电话时,脑子“嗡”地就炸了。在那个瞬间我明白了“心如死灰”的感觉。
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一顿胖揍。在那之后,我再也不敢自己签字了,但回首那晚“一人一笔描二字”的事迹,却仍感脊背微凉。
撒谎
可以说我儿时被打得很惨的几次都是因为撒谎,挨得最狠的那次,至今没忘。
那天,我在学校因为帮一个死党打架,脸上挂了彩。我在回家的路上,连问了两三个药铺,问他们有没有立刻除疤,不留痕迹的神药,当然都没有,我的心又一次陷入绝望。
直到晚上在三爹办公室背书时,我都假装擦脸上的东西,把手放在疤上,没让它露出来。下晚自习回到家,三爹发觉我说是摔了一跤,擦成这样的。话音未落,三爹一下就过来了,打得我有点蒙圈。不过,我还是不敢把打架的事抖出来,闭口不言打架,甚至还编了几个版本的幌子,最终还是没能骗过三爹。
接下来的一通海揍,现在都还记得:三爹揪住我的衣领一推,力劲大得扯烂了衣服,接着就是几耳光……三姑爹见状赶忙帮忙开脱,没想到让三爹火上浇油,他们俩也吵起来了!我发现局面已不受控制,再不说实话,真的会吃死亏。我于是央求三爹别打了,我说实话!说出来实话,却反倒并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童年啊童年,虽然这些干过的傻事让我后悔,让我难过,让我忍俊,让我……但正是有它们,才有我的丰富经历,才有我的不断成熟,也才有我的多彩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