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洒在地上,照得地上的碎石闪闪地亮着。一只灰色的鸟站在窗台上唱歌,我坐在窗前,呆呆地望着它——好熟悉的感觉。
眼前朦胧,脑子逐渐清晰。那是在故乡。也不知那棵槐树什么时候种下的,但当时的它已经长得高过了屋檐。静默的院子里,在春光泛滥的时节,它开始倾吐淡淡的清香。槐花的清香,混着泥土的气息,翻越院墙弥漫了整个村子。槐花开放的时候,一簇簇的槐花藏匿在椭圆形的叶子后面,那爆开了的一簇簇的白玉般的花朵引来了一只只穿着黑色条纹紧身衣的蜜蜂,嗡嗡地在花边闹着。
奶奶拿来一个长竹竿,上面带着镰刀,镰刀头伸向树冠的花丛中一伸,再向下一拽,槐花带着几片绿叶翩然落下。我跟在后面拎着一个篮子拾着一穗穗的花,一会儿就是一篮子。奶奶将摘下的槐花一部分摊在阳光下晾晒,一部分送给村中的邻居。槐树立在那里,一阵风吹过,依旧是那么香。
午饭过后,奶奶搬着一
个掉了漆的小木凳带着我来到槐树下,我扶着迈着小步子的奶奶向那棵槐树走去。奶奶把木凳放了下来,靠着老槐树迸裂的树根。我坐在木墩上,奶奶坐在木凳上,阳光透过树缝星星点点地投在地上,也印在奶奶苍白而蓬乱的头发上。不一会儿,家中的黄狗吐着舌头跑来,围着我们摇着尾巴。奶奶总打趣的用右手指着它说:“你又野到哪里去了?还知道回来?”随后我和奶奶笑了起来。奶奶的皱纹缩成了一团,眯着的眼睛看着我。
时间就在我们身边悄悄地滑过。
不知什么时候,我靠在了奶奶的臂膀上睡着了,醒来时,只见奶奶干枯瘦小的小中拿着一把芭蕉扇左右的扇动,阵阵的凉风向我吹来。我虽然醒了但又闭了眼把头靠在了奶奶的臂膀上,听着鸟儿的歌唱,闻着槐树的香气,不肯醒来。身边的黄狗“扑簌扑簌”地摇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