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空像披上了一层纱,看起来灰蒙蒙的;如丝如缕的细雨无声无息地下着。我倚在窗台前,凝视着被迷茫的雾所笼罩的天际,似乎在等待着去听一种声音,也许那就是爷爷的唠叨吧。
在我的记忆之中,爷爷是一个永远都不知道悲伤的老头,如春天般温暖的笑容像是他的一种标志,无时无刻地爬上他的脸庞。但爷爷也有一个“缺点”,爱唠叨,至少在当时的我眼里那是一种坏毛病。
早晨一醒来,睁开朦胧的睡眼,爷爷那一串如连珠般的唠叨也就此响起。“今天天气冷,多穿件衣服。”爷爷一边将睡在被窝中的我拉起来,一边开始了无休止的唠叨。
“早晨应该多吃,有助长身体。”爷爷说:“像我……”我的耳朵不停地被一串串的唠叨声堵塞着,让我不胜其烦,真想有两团棉花塞进自己的耳朵里。这样一来,我就再也不用听那像念经般的唠叨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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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沉了下来,蹶着嘴,嘟嚷道:“爷爷,你的嘴什么时候才能闭着,我都不想再听了。”爷爷依旧挂着灿烂的笑容,说:“我可是关心你……再唠叨个几年,你想听都不能听了。”话音刚落,我轻轻地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心中暗暗地嘀咕道:“你这唠叨怎么会停止呢?又在骗我了。”
几年后,爷爷去世了。而那唠叨也没有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曾经的唠叨都会在我的耳边响起,听起来不再那么刺耳与烦燥,反而让我觉得它很美,很悦耳。也许那便是我与在天际另一头的爷爷感情的交流吧。回想起来,曾经一串串的唠叨都浓缩着爷爷对我点点滴滴的关爱,那是爷爷对我爱的方式……
我倚在窗台前,凝视着天际。真想能再一次听到从爷爷口中说出的一串唠叨,哪怕只有一句也好。但我明白,失去后才知道应该珍惜,已经太晚了,爷爷已经再也不会一边将我从被窝里拉出来,一边还唠叨着。忽然,我的眼睛模糊了,泪水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