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其他年轻妈妈相同,曾幻想着四十岁后关掉商店四处游历,幻想着余生不问凡事。
她与其他年轻妈妈不同,在她四十岁时,她的第三个孩子你出现了。
她不曾提及原先的梦想,毅然决然地关掉商店,来海淀陪你上小学。她不善开车,便买了一辆电动车接送你。她总会站在小学对面的小书店门口踮着脚找你,微笑着向你招手。第一天放学你用稚嫩天真的声音问她为什么买电动车,她主动帮你卸下书包放入车筐:“还不都是为了你上下学少走点路。”
她每周末骑电动车带你探访中医治疗先天的胃病。你燥热地趴在病床上,背上扎满了一根根针灸。她轻轻地帮你擦去划过脸颊的汗珠,生怕碰到针地帮你挠痒。一擦一挠,划过了六年岁月。终有一日,懂事了的你向她说了声谢谢,她用手绢轻轻地蘸了蘸你的额头:“为了你妈妈应该做。”
她不擅下厨,便带你去小区食堂吃饭。你有些吃腻了,但未向她开口。有一天你倏忽发现她不再等待抗日连续剧,而是戴着老花镜,坐在电视前仔细地听厨艺节目,奋笔疾书记录工序。你意外中发现她的笔记本,不是很工整,还屡屡出现拼音。你突然想起她曾说她年轻时不会做饭,为了你她再次牺牲了自己,一股酸意涌上眼眶。跑到厨房,还未开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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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脸笑容,生硬地翻着锅铲:“妈妈看你不爱吃食堂,以后咱们在家吃。来尝尝我刚学的小炒肉。”你去厕所洗手,转身却已泪湿眼底。
你明天便是一模,她硬要帮你减轻负担。她戴着老花镜,“哎呦”一声蹲下去,拾起你扔在地上杂乱的卷子,按科分类,为了让你看错题方便些。一模那天早上,她又硬要骑电动车送你,为了你可以坐在后座上再复习复习国思笔记。你连忙上去帮她从废车堆中拉出车,忍不住对她说句您辛苦了。她费力地将书包提入车筐:“为了你,妈妈不辛苦。”你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次为了她考个好成绩。
你在出成绩那天晚上,吃着她新学的宫爆鸡丁,向她汇报着你年级前二十的成绩。她笑得合不拢嘴:“这些年为了你,都值了。”
饭后,你隐隐听到血压计报出:“高压145,低压90”的声音,你赶忙出屋督促她吃药。你蓦然发现她脑后没染上色的银丝,又想到她因多年骑电动车而落下的膝盖病根,这也使他再也无法爬山、坐飞机。她放弃了年少的梦想,她将一生的爱交给你,只为了那一声妈。天下的父母心,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她坚持要陪你上完高中再去各地旅游,这一次你没有问她为什么,因为她一定会像小学时那样轻轻摸摸你的头:“都是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