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是为人所歌唱的,即使是成人也并不陌生吧。我们只知母爱滋润万物,却不知父爱壮如泰山。
童年时的我对父亲是陌生的,因为他的忙碌奔波、长年在外让我与他产生了一层厚障壁,迟迟跨越不出。
在我小的时候,家里并不富裕,连身为女人的母亲也不得不外出赚钱,而我被寄读在父亲工地旁的农村小学。学校里也有些富家孩子,因为送到镇上念书太远,又不放心孩子自个儿一人搭车;有些也是纯农村人。我太过腼腆大半个学期也没有交上朋友,总会一个人坐在角落,父亲总喜欢抚摸着我的头鼓励我。我总是避开他粗糙的手,“才没有那么简单,大人是不会懂孩子的。”
那年的冬天比往常都冷,才刚刚入冬就飘起了鹅毛大雪,走在上学的路上“咯吱,咯吱”发出好听的声音来,我开心踏着。
到了冬天我嫩白的手上就会肿起紫红色的冻疮,这是爸爸也知道的。于是每当冬天来临前,他总搓热他结实的双手传递温暖给我,即使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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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里的凳子上就像铺了一层厚冰,我尽力搓热我的手掌,但热气快速消失了。都是因为早上起床太急,落下了手套,我不停向手哈气。
“吱呀”一声,教室的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露出了一张黝黑的脸,脸上坑坑洼洼,皱纹已爬满了额头,那人身穿一件绿色被沾满油漆的大褂子。直到他叫了一声我的乳名,我本以为我不搭理他,那人便会走,可是他接着又叫了一声。这一声反倒逗乐了所有同学,他们哄然大笑。我便一溜烟跑了出去,把他拉到了角落,他先是愣了一下,那种神情是难以揣测的。接着又微笑面对我,“你看你,手套忘带了吧?这都冻成什么样了?”他边说边把手套给我。那是从心窝里拿出来的,热度立刻传递到了我手上。然后他走了,落魄地走了。我感到手套放在手上有点重,原来里面放着热乎乎的鸡蛋。
望着他的背影,我心里一阵纠痛,是惭愧的痛。那人不是别人,是从小与他隔着厚障壁的父亲。从那刻温暖开始,我们之间的厚障壁轰然瓦解。父亲,用他的爱滋润了我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