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学习失利,随心在花盆里种了十来颗麦,也不多照料,放在阳台上,顺便感怀一下不可多见的乡村老家。麦不管,它们自顾自抽芽、冒叶、拔长,偶尔的降雨,不会让它们缺水。
在我似乎屡屡战败的时候,出人意料地,今年的冬天降了一场大雪,这一盆麦有意无意间在下雪时还在外面。飘舞的雪渐渐湮没,我想着家乡麦田里的雪,就迟迟不收它进屋。
家乡的麦是没有拘束的,整片整片的田地前后左右都是它们的兄弟姐妹,也自个儿冒出绿来染翠一方土地。然后就下雪了,开始的雪还是大的,眼前只有白花花的点在舞动,充斥于此间,不见三米之外。隔一夜,雪才停,白茫茫的田地里平整了很多,要走近看才能在其中瞅见星星点点的绿尖尖。如此好几天,接连的几场雪终于停息了,整块地里面已看不到半点绿影。
再过些时日,雪渐渐的融化了,麦田里的雪被逐渐的镂空变浅,绿色在空洞里透出,在顶层上冒出逐渐明显,那种颜色在冰天雪地中分外纯粹。
外面的雪大得也出乎了意料,纠结的雪花,晃动着无规则的步子落下来,但还是渐渐小了下来,虽然大地上白了一层,花盆里的绿尖尖依旧直立着,仿佛压根儿没有雪这回事儿。真是坚强的生命!我暗自惊叹,又不禁自语:“我是不是也该像它们一样,抗击困境,努力站直腰杆,重回顶峰?”
忽然想起,家乡的麦也是这样。它们挺拔的身姿,在雪下依然伫立,可看出明显的笔挺。它们在
雪水的养分中成长,它们的基因里注定了它们不惧雪化时的严寒。待到雪彻底融化消失时,它们也茁壮了不少,密密地排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集体。再过些日子它们就会长出麦芒了,这在风中摆动的细针,是它们的花瓣。
麦的真花,我以前是没有见过,一不留神,他们就抽穗了,麦粒还绿油油的挤在一块儿。我常想象它们的小花也会如此的拥挤在一起,更何况麦的丰收本身就是一朵无法言语的灿烂的花,于是,也不太在意。这些时日的心思都花在学习上了,在本就不多的空余时间里再挤出一段,努力做题,提升自己,已是稍有起色了呢……
雪已经停了一会儿,看着盆里,雪才齐麦的肩膀,他们昂着脑袋自傲的向着雪微笑,哪怕是在城里,在小花盆中,其生命之花永不调谢。
又一段时间的奋斗,在我度过“困难时期”,东山再起的那天,我站在阳台上,推开窗户,在傍晚的习习凉风里,感受久违的胜利的喜悦。忽的发现,麦开花了!小花盆里的那丛麦笔直笔直,略显纤细的穗上,几缕细丝牵出一枚枚淡黄色的小花,宛若一只只精致的小花瓶,看不见内部,是外面两瓣花瓣给拢在里头了。比麦粒儿小呢!它们依靠在麦粒间,让我有种错觉,似乎轻轻一碰就会落下。当然不舍得用手去触摸,只是把这淡黄的梦留在外面,将它们将白天积蓄的阳光升华、凝实,最终又长出些许麦粒……
它们是麦啊,是坚强的生命,总是在无畏生长,总是会开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