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的快节奏似乎改变了一切。
当我刚刚翻开课本想背一背“四面歌残终破楚”时,早读铃迫使我拿出了听力作业;当我好不容易和秦九韶在钝角三角形中博弈了一番,欧姆前的零又让我晕头转向;当我差点促成银离子和氯离子的破镜重圆,四项基本原则的突袭又几乎把我击晕;当我还没理清商鞅究竟变革了什么,操场上那一身哨响又催我下楼进行体训……
白昼与黑夜在飞速交替着,我每天所见也是白炽灯的白,粉笔的白,试卷的白。要不就是铅字的黑,黑板的黑,油性墨的黑——仿佛连灰色都被排挤出我的世界。
果真如此吗?
当我稍微放慢些脚步,窗外就能看到邻居家的花猫依旧慵懒地趴在藤椅上,爱尔兰的长裙在悬挂在衣架上随风飘扬,阳光给瓷砖上抹上一片金黄的光。上下学途中路经仿古青石板的小径被人的踏出轻微的声响,写字楼前的花坛中盛开着各种五彩的鲜花。来往的行人在广场遗撒了细微的食屑,
诱来灰鸽咕咕地觅食。春为街边的老树添了一枚嫩绿的新芽,公园里桃树林的芬芳引来花蝶翩然起舞。
即使是在家和学校两点一线的忙碌中,也有彩虹环绕。老师在作业上用红笔细细写下了评语和意见;打开文具盒后惊呼一声时同桌已将橙色荧光笔递至眼前;一觉醒来看到床边的黄色便签提醒着我今天要带伞了;那一瓶绿色的眼药水该是爸爸昨晚就塞进书包里的;妈妈泡的青柠蜜柚茶悄悄放在书桌上;同学送的蓝色闹钟和淡紫色风铃也不时会响。
这些都是我多彩青春中从未缺失的颜色啊,而在初三遽然增多的白和黑则是为它添上一抹别样的色彩。这抹白和黑更加纯粹也更加丰富,是它鼓舞着我胸膛中那不停跳动的心脏更有力量,也走它让我明白生命中就是有一段路是要自己心无旁骛,矢志不移地向前行。
我希望我能不惧岁月漫长,一路上走过或许跌跌撞撞。但凭这别样的色彩也能白描出一幅印着青春痕迹完美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