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末了,在记忆中的事在悄悄变化,有的人,走散了才知道不见了;有的事;再经历了一遍,才明白。
奶奶的院子里有一堵墙,隔着一片竹林,在墙角下有一口缸,“鱼动莲开种波澜款款”这片小风景有很长的一段小年代。
爸爸对我说他常常被奶奶追在院子里跑,他总会爬到墙上,逃到外面的竹林里,躲在墙角睡觉,到傍晚时,他才起身从正门大摇大摆得走回去——他跟我说这堵墙和这大缸在这里已经很久了,他说他的奶奶还在时,这堵墙就一直在。
常常跑到奶奶的院子里,时不时会看见爷爷拿着躺椅在墙下乘凉,竹子的影子倒印在墙上,折射进来,挡住了太阳,轻轻地夏风吹进来,我趴在缸前玩鱼,一手捞起一条锦鲤,把莲花拔开到一旁,奶奶总会大叫:“把鱼放回去。”我哪里会听,
踩着鱼缸把这条鱼就翻出去了,留着奶奶在里面大叫,然后,我再从正门前偷溜进去,把鱼放回缸中,溅起的水花滴在墙上。
我看过这片墙不同的样貌,在它的旁边遮凉过,午睡过,用它逃跑过,不知何时,它的顶端长了苔藓,我华丽丽地摔了一跤,气得我坐在上面用手把这苔藓扣掉,用剪刀刮,弄得一身脏,回家一顿狠批。
只要苔藓长出来了,我就拿着我的小剪刀去刮,玩的像小花猫一样,但是很开心。
墙角有一盒白粉笔,我便拿着粉笔在上面作画,前后两面,满当当得没有一点儿空隙,然而总会被我爸爸冲掉,我自己也冲掉过,架在爸爸肩上拿着水管乱喷,会有彩虹在墙边。
过眼繁华奈何匆。
墙上的苔藓再也没有人去刮了,缸中的鱼过得很安详,莲花开放的十分茂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