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一片一片在空中绽放,凋落,融化了,只有记忆是永恒的。
我就这样静静地等在你家门前。雪未停,门未开,我未走,而你也未留一句话便已离开。
仿佛是很久以前,你就说过,最完美的离开是不告而别,无论是对在乎的人还是不在乎的人而言都如此。那时我不懂,只觉得你有着中国文人式的“作”。直到现在,当我红着眼眶却掉不出泪珠时才明白,那是多么残忍的完美!
雪积满地表,已不再融化,却不太冷,只是为什么,手僵住了,只能僵硬地在雪地划开一片雪,裸露出地皮,然后,又被一片新的雪花覆没。划开,覆没,划开,覆没……徒劳的固执,却不明白,凉了的地表已无力再去融化一次次的雪花了。
我有任性的资本,因为你,每一次都无原则的包容,差一点,我以为自己就是与生俱来的公主了,直到这最后一次,我赌气地离开,你没有再屁颠屁颠地来讨好。那时初冬,却格外的冷,不知为何,那时的我忽然觉得,或许你不会再允许我的任性了,或许这一次,是我们最后一次争吵了,现在却忽然懂得,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可能已经习惯了你,已经放心地让自己去依赖你了。只是,你走了,是无力再包容我最后一次任性了吗?
一片一片一片一片,就这么降落吧,静静地,悄悄地,冷冷地,掩埋这个坐在你家门口的人吧,掩埋掉她身上所剩无几的鲜艳吧。过了这个夜,就堆塑出一个雪人,冷冷清清的雪人,比得上这冷清的星光呢!
听说,你那边会更冷一点,会经常下厚厚的。西半球的雪是怎样的呢,是不是也如东半球一般冰凉悲伤,找不出一点温情呢?你还会为那一片脆弱的洁白停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