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低低沉沉,云轻轻淡淡,手中的纸随着风浮浮沉沉,一如您那动听的音乐,走着特定的旋律,我看着看着,思绪又飞回那时……
“你干什么呀?这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那熟悉的敲门声又响起,门开那埋怨的声音一如平勇。那些邻居走时还不忘抛下一句:“真是的,好好拉扯孩子就行了,学什么音乐,她有那天赋吗?”她能做的只有赔笑和鞠躬的语言,她是——我的母亲。我不懂为什么母亲琴声是那么的动耳,那些人却说不行;不明白母亲是那么谦和,那样的无私,那些人却仍尽是埋怨,我不明白……
窗外不知何时,已阴雨连绵,一点又一点,一滴又一滴的敲打着孤枝上的残叶,没有人回答,只有雨水单调的一个又一个音节……
我去询问母亲,母亲沉寂不语,平静的脸色让我什么也看不出来,她只是轻轻的摸着我的头,一会儿,她又起身走到那架纯白色的钢琴那,坐下,手指轻放在黑白相映的键上,柔和的说:“我给你弹一曲
吧!”我点头,你的手指在钢琴上缓慢的敲打着每一个琴键,我闭上了眼,跟着你的音符跳动着……
那一户又来了,这次更加尖锐刺耳,母亲让我回到房间,我紧闭了门,想隔绝邻居粗鲁的话语……
我忽然发现一个抽屉打开着,只是半掩,我好奇的走过去,想要探寻一下,出乎意料,里面是一个病历袋,一个厚厚但没有尘土的病历袋,我好奇的打开,里面是一张病历,还有几份报告,我随意的一看,上面竟是我的名字,看那年龄,是我四岁的时候,诊断是:脑积水,智力受阻,有效办法是听一些缓慢平滑的音乐,顷刻间,我明白了一切,为什么母亲不管邻居怎样都要坚持弹奏,泪水啪嗒啪嗒的打在纸上,又悄悄滑下,我听见母亲在叫我,她又要为我演奏,我走进屋,抓住母亲的双手,让它们紧紧贴在身上,我紧紧的握着母亲只有六指的双手,不言不语……
感谢您的音乐,感谢您用残缺和爱演绎的一首首琴曲,您的手指上下翻扬,感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