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迹难寻,却被我藏在心湖中,珍惜着。
天下着小雨,雨丝轻柔地落在地上,淅淅沥沥,我打着伞在斜风细雨中穿行,不经意间,路过那条逐渐陌生的小巷。
记得那时,年岁尚小,便曾走在这高低不平的青石板路,见识岁月斑驳于墙上留下的刻痕。不会也不曾忘记,在那巷子的尽头,有位阿婆与小黄狗为伴,无忧无虑的生活着。这份回忆便被我埋在心底,珍惜着。
怀揣着一种异样的心情,我又沿着那青石板路拐进了巷子。
巷口无数次是我注目的海棠败了,巷子深处的水井也枯了。雨水顺着水洼向巷子深处流去。我也逐渐步入阿婆的院子。菜畦、篱笆依旧,而阿婆却不在,小黄狗也瘦了许多,瞥了我一眼,又漫不经心地舔着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低洼处的积水,那曾经整齐的院子呢?
记忆似雨水缓缓漫延开来。曾经,我与阿婆捡到了被人遗弃的狗,于是,我们便相识了。阿婆经常拉我到院子里,我坐在
菜畦上,她给我讲着故事;又或是我与小黄狗不停追逐打闹,旁边的阿婆连连喊着“慢点、慢点”。为了这个院子的整洁,我曾帮着拔草,收拾,立篱笆……如今却面目全非。
雨还在下,纷纷而落,扰乱了我的思绪,我拦住隔壁一户人家的中年妇女阿姨,询问“这家阿婆呢?”“老太婆早死了!”这话似一个惊雷。阿婆走了?……望着这承载阿婆几十年酸甜苦辣的老巷与骨瘦如柴的黄狗,我的心一下子被揪起来了。曾经珍惜之人,如今却无法珍惜了。
也许,阿婆的曾经,也如那海棠花般灼灼其华,亦如那口井中水一般甜。而现在,她似乎带走整个巷子的灵性。
雨久久未停,似乎雨水已经在我心中汇成心湖。花败也还能再开,井枯也可以再填,可人死了,又怎样填内心的空白呢?我不愿就此别过。我要将这最宝贵的回忆沉入心湖,永远珍惜着。
顺着青石板路,走出雨巷。不看那枯井,那残花,那瘦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