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却寻常中带着些许特殊——父亲难得出差需早些出门,于是便一同出了门。
都说父亲的爱深沉却无言。父亲确是格外沉默,电梯间有一瞬的相视无语。
“最近课上得吃力吗?”他率先打破沉默,我不痛不痒回答了几句。
十六楼的电梯降得缓慢,气氛竟然弥漫着一丝尴尬,微妙而空白。
平稳到了一楼,父亲走在前面。发福的背影竟显得生生矮了许多。想起前几日他去体检,回来长吁短叹,自己竟缩水了一厘米。真是老了。
原先听着不以为然,现在看着却陡然心酸。
早晨的秋,雾气朦胧,有一股伊人在水一方的苍茫,渺渺浩浩的湿润萦绕。
又是一个拐弯。三岔路口,我们便要分路走了。
“走了,你也去
上学吧。”他转过身,和我告别。
我点点头,“那——回头再见,”说完转身向左。
眼前没有了引路的熟悉身影,一个人走在被雾阻隔的这一头,另一头似乎遥遥无期。
倏忽间,想转头回望另一条路上的那个身影,看他走到何处。
于是回过身,向来时路回望。
朦胧的雾气中,隐隐约约间,在那分离的原地,伫立着一个人——发福而又显得矮小。就那样坚定地站在那里,目送着我的渐行渐远。
他不用追,只是默默的守护。
都怪这雾气恼人的湿意,润得眼睛有了水气,那一抹身影也就洇晕而开,成了高大的巨人。
都说父爱如高山如磐石。我只知道,无论何时——
转身,矮矮的他,都在原地,从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