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很静,我坐在书桌前与习题对抗着,这时,母亲轻轻地走了进来,过了一会儿,又轻轻地走了出去,好似没有来过一般,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母亲为我泡了一杯菊花茶。几多菊花浮浮沉沉,最终沉在了杯底。心里一暖,正欲埋头继续,眼前忽又浮现出昨晚的同一幕。
同样是漆黑的夜,同样是我伏在昏黄的灯光下做作业,母亲走了进来,好似放下什么东西,我没有看,不欲看,也没有空看,但我知道那是母亲为我泡的菊花茶。
“女儿,不早了,要早些休息。”
“知道了,正烦着呢,别打扰我。”我头也不抬,语气不耐,也有着被打扰的不悦。
“听话,早些休息,总熬夜对身体不好。”
我不知被母亲说的哪句话或哪个字触中了怒点,手一挥,将桌上的菊花茶扫到了地上,向母亲吼道:“你烦不烦啊,整天啰里八嗦的,要说等我有空的时候再说不行吗?你不知道你打断了我的思路吗?”
母亲好似被我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住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眼里有些惊慌,有些自责,也有些委屈,动了动嘴,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过身拿了几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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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身,这时我才注意到被我打碎的茶杯。玻璃杯被摔成了好几块,散在地上,一大滩水渍溅的到处都是,菊花粘在碎玻璃上或地上,花瓣也粘在了一起。母亲将碎玻璃一一拾起,再将水渍擦干净,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做完这些,母亲才又轻轻地走了出去。
看着母亲的背影,我清楚的感受到母亲的落寞与伤心,想到对母亲说的那些伤人的话,自责如潮水般涌进心里,望着母亲,我张了张嘴,却仍是什么也没说——为了我那渺小得可怜的自尊心。
继续做着作业,却无论如何都静不下来。我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般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母亲正坐在沙发上泡茶。我坐到母亲对面,抿了抿春,开口道:“那个,妈,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最近压力有点大,心情不好,所以……妈妈,对不起。”
“没事,下次我不会再打扰你了。要早些休息,把茶带过去,可以提神。”
“好,你也要早点休息。”我应了一声,端着茶回到了房间。握着茶杯,暖意不断透过杯壁传到手上,传到心里,暖暖的。茶香充满了整个房间,沁入我的心脾,微微一笑,继续解决着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