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医院把母亲接回家时,天已经开始下雨。
零星的雨水混合着地上泥土的味道溅落在裤角吧,才不一会儿,后脚跟却早已脏了一大片。
我轻轻地蹲下身子,给母亲拍了拍裤腿,很快,她便慌忙地在空中寻找什么,待我站起身来,才缓缓抓住了她。“母亲,我在。”我给她理了理发角的一?白发,卷在了耳根后,她走在我之前,弯了嘴角:“嗯,我知道你在。”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的牵着她的手,从马路的这头走到那头。渐闻这座城市的喧器。平日里与母亲待的时间并不多,由于学习的原因,也很少陪母亲,而这次,母亲要在过节前做复明手术,于是也就趁着顺便探一回亲。我是很珍惜这段时间的,因为,终于,我也能感到那种被人依靠的温暖。我的手牵着她疲惫不堪的,结满了老茧的手,显然,
她似乎同我一样便也更加握紧了我。
母亲较之于我,矮了一个多头。但是,她看起来,却是异样的坚强,做手术的那天,我亲眼看着她被推进手术室,心里的那块大头石也终究悄然落地。我想,母亲对我而言,却要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
走了会儿,她似乎也困了,变得越发无精打采。我扶母亲到虎行背公园的一个长亭坐下,仔细的享受这样悠悠时光,母亲像个小孩似的呆呆靠在我的肩上,我蜷了蜷身子,给她一个舒适的位置。
我俩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果然聊着聊着,就想到了多年后的我们,那时母亲老了,我也大了,会有子女,会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可那样的我们却一直很开心,很幸福。
“如果我的眼睛好不了了,怎么办呢?”母亲抬头问我。
“那就让我来做你的眼睛,以我为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