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题记
电视里播放着的综艺节目忽清晰忽模糊,烦躁地抓起遥控器换台,可屏幕上出现的只有一些杂乱的五颜六色的线条。
我回老家了。这儿用一个词来形容:“清”。没有大城市里的车水马龙,没有“震耳欲聋”的车喇叭声。没有网络。信号极不流畅。一切似乎回到最初的那个不显得匆忙嘈杂的世界。
阿婆在火炕上烧柴。反正也闲来无事,我随手捞起一个火钳坐在她旁边。“阿婆,你克忙喽,我来。”接着夹起一撮马尾松,放入火炕。瞬间大火燃起,木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白烟铺满了脸,引得我咳嗽连连。只听阿婆从后边笑着过来,转身瞅一瞅,她拿着几个红薯,“你来烧着呷,可甜喽,今天的红薯长得可好哩。”要说乡下的红薯,啧!那味道真是一绝。十几分钟,用火钳夹起来,虽然表面附着一层炕灰,但小心翼翼剥开皮,便可看到金黄的红薯肉。趁热咬上一口,淀粉的香与甜化在口里,恰到好
处。
当冬日暖阳格外耀眼时,我和阿婆便背着大篓子,提着锄子,去找些马尾松回来。走到较远的树丛,便可看见一片片的马尾松躺在上边,用锄子把它刮下来,再扔进篓子里。一老一小合作,不久就说满了一篓子。阳光慢慢变淡,我们也慢悠悠地走回家。锄子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回到家,便有些倦了,搬出两把小竹椅,我们坐在竹椅上,吃着红薯,欣赏着天边的云,阳光洒在脸上,大多大多的蓝吹来,竹叶被风吹起,划过脸庞,格外惬意。汪曾祺先生说过:“生活的风风火火,轰轰烈烈,不如静静闲坐,观花开花落,云卷云舒。其实生活哪来那么多轰轰烈烈?有的,不过是柴米油盐间的拘囿与爱,是平常日子里的笑与泪,是“四方食事,不过一碗人间烟火的平淡而已。”
我的心似乎不再像最初那样杂乱与烦闷了。发现生活的点滴美好,并好好享受不也是一种清欢吗?作家丁丽梅也发出感叹:日子就是这么庸长,却有细碎的光洒落其上。
正道,人间有味是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