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刚过去一半,爸爸电话里就告知我,说单位有点棘手的事情,需要利用本周末处理,所以这周末就不接我了,让我留宿学校。我一听,内心隐隐泛起几丝不快,但是又找不到理由反驳。支吾应承着,算是默许。
周五如约而至,我周围的同学早早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异常,脸上流露出马上回家的欣喜的深情,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了。相比之下,我这周末要留守学校,心中的不快渐渐涌遍全身,我更加沉默,手底下也慢慢吞吞的,整个人无精打采。
时节已是深秋,西北风呼呼地刮着,似乎要告诉我们凛冬将至。还没进宿舍门,就听见宿管老师扯着嗓子喊:“下周要降温,回去拿些厚被褥来。”我一听,想到我下周瑟缩的样子,更加沮丧,我的厚被褥呢——还远在他乡。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同学们都回家了,昔日拥挤嘈杂的宿舍楼道里安静的有些怕人,我依然在宿舍自修室里有一眼没一眼地复习着本周学过的知识。一声女高音吓得我一个激灵:“侯博方,电话!”我狐疑着,慌忙跑到宿管老师办公室。一听是爸爸的声音,我的内心释然了许多,爸爸还是惦记着我的。只听见爸爸
急促地说:“我现在在学校东门,你来一下,听说下周降温,我给你拿来了厚被褥。我已经跟宿管老师说过了。”我一听,一时不知所措,还是宿管老师提醒我说,还不快去,我才慌忙跑下楼。刚到门口,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在门口晃动,因为寒风,吹乱了他的头发,冻红了他的脸颊,一向文质彬彬的他此时显得有些凌乱。我大叫一声:“爸爸——”他一见到我,拉着我的手欣喜地说:“我还是不放心你,又听说下周要降温,所以还是开车来学校看你了。”我一听,鼻子有些发酸,先前的不快早已经烟消云散。爸爸拍拍我的肩说:“这周我确实有事,下周一定接你回家。走咱们吃饭去,吃完后我就得赶回去了。”“你一天开近二十个小时的车能受得了吗?”我不禁发问。“我开慢一点,放心吧,不会有事。”爸爸慈祥地说,我就不好再言语什么。
一顿便饭之后,爸爸把我送到学校,路上又轻描淡写地叮嘱我几句,我不再纠结,不再不快,而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让他放心。看着爸爸驱车又行色匆匆地启程,我的双眸濡湿了。虽然只有短暂的相见,但是早有几分甜蜜落入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