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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下那颗跳动的心

周末在我无数次呼唤中到来了,老师刚宣布放学,我便飞一般冲出教室。我知道,妈妈一定在楼下等我,就像以往一样,微笑着,安静地等着我……

妈妈没有“失约”,只是这次她的举措不太一样。往常,妈妈总有说不完的话,这次只吐出三个僵硬的字:“放学啦。”

回到家,妈妈忽然提出帮我洗头。妈妈是理发师,她的手娴熟地在我的头发中穿梭,我正享受着这一切,妈妈却又忽然问道:“女儿,如果妈妈不在身边,你……妈妈要去哪儿吗?”“不,随便问问。”

洗完头,妈妈端来一杯热牛奶,温柔地说:“我想去上海,陪你爸一起去,你爸最近身体不好……”“不,今年我已经初三了,你难道不在乎我吗?难道你想让我成为留守儿童吗?”“我……”妈妈顿时哽住了。我放下了这杯还飘着凫凫雾气的牛奶,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妈妈木讷地站在那儿,许久许久。

我趴在床上,电视里播放的是自己最爱的节目,可脑子里却总浮现出妈妈无奈的叹息。

不知何时,母亲坐到了我身旁,仍然递给我一杯牛奶。微弱的灯光下,我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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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妈妈变得苍老了,好怕青春早已被我“霸占”了,脑海此刻已一片空白,一丝愧疚油然而生。“女儿,听妈妈说完好吗?”我点点头。“你爸最近总是咳嗽,我去既是照顾他,也是为了多挣点钱。我去是因为我对你放心,我知道你不需要妈说多少,妈在学习上也帮不了你,只想多挣些钱供你上学……”

妈妈只有初中毕业的文化,她并不会什么豪言壮语,只是用最朴实的语言说最真实的话,这些朴实的文字一次次冲击着我的心灵,我想起了从前,想起了妈妈陪伴着的岁月。泪,不知何时悄然滑落,打湿枕头。我问自己是否该放手?是否该让妈妈离开?

那夜,我彻夜未眠,只觉得这曾给过我依靠的家此刻让我感到孤独,那样寂寞。

第二天清晨,妈妈又递给我一杯牛奶,望着这热气腾腾的牛奶,我似乎看到了妈妈那颗跳动的心,饱含着爱却又只能如此尴尬的心。我无意间看到母亲双鬓的几缕银丝。岁月在她额前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怜惜之情顷刻间侵占了我的心,我最终还是同意了。

泪,又一次滴落,看着那杯还未冷却的牛奶,我第一次发现我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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