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味道,造就一份坚守。
——题记
清晨,日光初现,惊醒了鸟儿,也惊醒了我,极不情愿地下了床,匆匆忙忙地吃过早餐,下楼开始机械化的体育训练。
小道两旁的灯依旧亮着,看似柔和的阳光使空气躁动起来,我艰难地迈开双腿,眼角视野里的大树如蜗牛爬行,慢慢地向后退去。
空气愈发燥热,一股股热浪席卷而来,树叶因此无精打采,而我,也被这难以忍受的酷热与双腿的酸痛打败,心里暗想:算了,今天这么热,不跑了。
顺着原路返回,一股糯米夹杂着红枣的清香钻入鼻孔,寻着味道,眼前出现一间云雾缭绕的平房。平房很矮,四周的墙壁不规则地龟裂开来,屋内的热气如滔天飞浪般席卷而来。
走近,一个老伯在火炉旁鼓捣着什么。岁月将老伯的脸磨出一条又一条的沟壑,平房很热,汗水顺着老伯深浅不一的沟壑流下。老伯的双手,几乎没有什么脂肪,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可那沧桑的手却依然有力,双手一托,一个巨大的蒸笼瞬间抬起,放在了火炉上,又立刻从后面提了个竹筒,右手握勺,精准地将白色的米浆注入一个个钵碗里。
忽然,眼中浮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记得小时候,奶奶接我上下学,每次经过老巷,总是看到一个老伯,吆喝着
卖钵仔糕,一次嘴馋,缠着奶奶要吃,老伯二话不说熟练地将钵仔糕插住,送到了我跟前。莫非,这个老伯是……
走近,对老伯喊道:“老伯,你在蒸什么呢?”老伯盖上蒸笼,拿出一条湿漉漉的毛巾,擦了擦汗,说:“钵仔糕啊,你要等一等才能吃到,坐一下吧。”我心头一怔,说:“老伯,你是不是在巷子那儿卖钵仔糕的?”“是啊,哎,你怎么知道?”老伯笑了笑。我又对老伯说:“小时候,您还给我插过一个钵仔糕呢,你可能不记得了。这么热的天,你还这样做钵仔糕?为什么不用机器啊?”老伯淡淡地说:“机器不行哟,只有用手工做出来的才是最香最纯正的。这可是我父亲传给我的,可不能让它失传了啊。而且,做了几十年,大家又爱吃,也就习惯了。”老伯说完,便又忙着在后面鼓捣起来。可那“几十年”三个字,却重重地砸在了我心头。为了一份手艺、一种味道,老伯竟坚持了几十年!
一份难言的苦涩涌上心头,相对于老伯,我何其渺小,一点点的辛苦便将我击败。眼前,不知是因为水气还是眼泪,变得模糊不清。周围的人,闻到香味,开始聚拢过来。我望向小路,又重新开始奔跑,那抹糯米的香,依然充斥着鼻腔,和着老伯的坚守,永在心中,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