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碎了古韵,升起一缕风尘。指尖拂了霜痕,惊起一夜梦魂。华灯初上,水墨丹青。
人说区区石墨,却不知这区区研出多少水墨年华;人说戋戋墨色,亦不知这戋戋恬淡了几多萧萧往事。墨,淡漠,水墨,谁叹萧何,水墨色,谓江南风景澈。
墨,这单纯的色调,没有西洋油彩的华丽与花哨,也没有古埃及壁画的神秘与莫测。
它仅一色,它经历了几千年来历史的变革,目睹了几代人的兴衰。在南方,这本是窈窕的水土上,几场春雨婆娑,水墨渐渐漫开,晕染出一片美丽的丹青。画既是景,景既是画。不知是丹青一朵朵开在江南这明媚的春光里,还是江南风景绽放在水墨中。
水与墨,简单的交汇,便氤氲出一派淡雅江南。水墨,水墨,仅仅是水与墨吗?它
寄托了多少愁思,几多心事,花落迷离;它铭记了几朝历史,镌刻了几代江山,风过尘嚣;它目睹了几缕残阳,留恋了几帘幽梦,恬淡往事。轻触素笺,起舞蹁跹,窈窕水墨,惹人空思念。思思怨怨孤舟泊,悲悲喜喜淡水墨。它是墨,也不是墨。
只可惜,如今人们更愿意占有那五颜六色,独忘却身后那一痕墨。而芜杂的色彩混杂在一起,搅动的内心也浮躁起来。再寻不到秋水边的伊人,伊人已隐没在金光闪烁的欲望中。虽依旧动人,但妩媚里流露出焦躁的红,不复当初的温婉端庄。也寻不到那一池秋水,原来脉脉的细流已然死去,泛着浓稠的绿。欲望就是如此,沾染着无尽的浓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