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起,我与牙齿展开了“战争”——乳牙还未掉,新牙却早已长出。为了彻底剿灭牙齿的进攻,再三考虑后我还是鼓起勇气拔牙。
虽然才刚过九点,可医院里早已人头攒动。我随妈妈在拥挤的人群中穿行,挤进了二楼牙科诊室。迈进门便看见不少患者。“看来深受牙齿祸害的人还不少!”我慢慢悠悠放下病历卡,坐在椅子上休息。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排队的人却不见减少。我闲着无聊,开始原地徘徊。“人还多呢,过来坐会。”妈妈倒是悠然自得。
我总算按耐不住,上前“观战”。受刑的是个小男孩。刚刚还天真可爱地眨巴着眼睛,可当那“魔鬼”挥舞着镊子逼近时,两行泪便止不住地涌出,哇哇的哭闹声在诊室中回荡。牙医并不恋战,三下五除二解决。小男孩已被抱走,但哭闹声却始终在我脑海中回荡,使我不禁担忧起自己。
回头一看,马上就到我了。我一惊:时间过得真快!整个心怦怦直跳,似乎世界末日已近在眼前。时间老人一定有意与我开玩笑,将时间拨快了十倍!“下一位!”一阵清脆的声音把我从恐惧的深渊中唤醒。我仍傻傻地站着不知所措,许久终于讷讷地支吾了两声,缓缓上前。这是位年轻的医生,留着短发,披着件洁白大衣,与童话中“恶毒的母后”相差甚远。“小朋友,什么毛病?”“
医生您好!他的乳牙还没掉,新牙已经长出了!您看看怎么回事……”妈妈抢着回答。她用工具支开我的嘴,试探性地检查牙齿。“没松动,看来得……”我仔细聆听着。
“看起来得打麻醉剂!”“什么!”我此刻的心情应该只有蛛网上的苍蝇能够理解,无奈啊!一转眼的功夫,麻醉针已伸入我的嘴中。我无力反抗,任凭那尖锐的针头在我的两颗牙齿周围扎下深深的四针,疼痛感在迅速蔓延。还没任何喘息的机会,那硕大的镊子也开始“暴力拆迁”,我闭上眼,皱紧眉头。也许麻醉针还未生效,剧烈的疼痛感充斥着口腔。随着一阵入骨的刺痛,一颗牙成功脱落。我如年迈重病的老人,艰难地直起身,吐出一口血水。牙医夹起一团棉花塞入口中止血,马上又开始剿灭另一颗牙。我强忍着疼痛不出声,而医生也不会给我任何负隅顽抗的机会。在杀猪般的惨叫中,第二颗牙成功清除。
我软绵无力地躺在椅子上,口中尽是令人作呕的麻药的气味。我发不出声来,却暗中庆幸自己度过这道险关。
直到迈出医院,见到阳光的那一刻,我才如梦初醒。和煦的春风拂过阳光下照耀的脸庞,多么柔和!我甚至傻傻地认为再也见不到太阳,却不知外面的一切这样美好。“阳光总在风雨后……”唱着欢快的歌谣,我踏上了宽阔平坦的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