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的开头,花开正好,猝不及防。故事的结尾,花谢人散,天各一方。缘起缘灭,花开花落,皆是定数。
记得高中那时候特别痴迷林徽因,痴迷她的旷世奇才,痴迷她文字里的婀娜多姿,像是曼妙的,穿着婉约的旗袍的女子,特别有风情。我曾经还疯狂的收集过她的画像,那一种美也令我如痴如醉,是很有特色无法用准确的语言来定义的那种美。也难怪徐志摩会认为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甚凉风的娇羞。“那一树的花开,是燕在梁间呢喃。”许多诗句已记不大清了,就连当初一起吟读的人也不知去了何方,散落在哪一处天涯。她笑起来总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有时候也会侧脸很好看的样子。后来的后来,她读了艺术,转了班级,就好像再也没见过了。故事便戛然而止,没有了下文。也许会相见,也许再也不见。
拍毕业照的那天,大家似乎都挺欣喜的,没人觉得之后就是分离的感伤。传明信片,上课递来递去的,拉着老师一起的那些日子真是美妙极了,就连最羞涩的同学,最古板的老师也定格在了那张毕业照上。“当某天,你若听见,有人在唱着那些奇怪的语言~北京东路的日子。”一起哼哼唱唱的日子也早已不再。回忆的流年似乎是一纸胶卷,记录着我们的笑颜如花,春去秋来。那些落叶旋转了一季终归归根。前后同桌的你那时候其实蛮可爱的,为什么有时候会争吵到流泪呢。那漫天飞扬跋扈的语言是否时光听了也会黯然神伤呢?那时候,大手牵小手。那时候,也许有点矫情。一年以来,从来不敢去回忆往日种种,怕自己又会掉进回忆的漩涡里,过不好现在。其实啊,那些像花瓣一样的日子,这些所谓难受的现今,都是我们的生活啊。生活就像一串串泛着涟漪的圈。忘记更多的人,认识更多的人,周而复始,留下的人亦是可贵。就像当年张兆和的轻喃,“斯人可贵。”沈从文这一生最美好的相遇。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那些亘古不变的伤感重叠成一层层阴影,在每个人的心底投射下多少的光,就会烙上多深的印迹。那淡淡的忧伤是我不知,若是街角重逢,你能否不避开头去,而是泪流满面?
何知某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我躺在藤椅上晒太阳,眯起眼,恍惚闪过那些消逝的时光,那些残余的画面,那些有时忘记的人,那些脉络突然像艺人手中穿好的玛瑙珠子,闪着若隐若现的光芒,十分清晰。我突然明白怎么安排那些过去和现在的对比时光了,然后我轻轻笑出了声。
那些指尖上的温度。已骤然下降。现在的我简直人情练达即文章。不会轻易去流泪,来解说自己的脆弱,深夜里开始为一些事情而辗转反侧,昼夜不休。每个周末会和家人唠嗑几句,询问他们的身体状况。我开始有些迷茫,不懂我们循规蹈矩,功成名就,结婚生子的意义何在?难道是寻找人生在世的安全感吗?我开始迷恋一个叫做大冰的民谣歌手,开始热爱上那些故作高深莫测的腔调。马頔,这个《南山南》的原唱者,这个为他心爱的女人舒傲寒写了一首浪漫情歌的男人,我简直爱上了他深沉内敛的声音。我开始买大冰的游记,开始细细咀嚼那些带有江湖气息的传奇故事,开始用二维码扫下那些印在书上的民谣,开始从书里认识可可西里,彩云之南。开始寻觅大江南北那些俗世英雄的所带来的震撼力。突然记起东野圭吾的《解忧杂货店》,像是明白万般皆苦的有生之年里为何人们要在红尘里苦苦挣扎,用自己的眼观与心灵,塑造自己的价值观,在共产主义者维护的中国体制里艰难生存。其实啊,人这一生,不过是尽我所能爱我所爱。不过能使心之舒畅,如滔滔江水,宣泄着属于自己的欢声笑语,那就足够。
那些逝去的已经失去,那些未来的还在路上。后会无期的是永远有缘无分的过客。停下脚步若是你能和我一起走,我便给你一只手。抛开岁月,滚滚红尘,我一直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