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我们的目的地是南半球吧,此刻在八月,正直冬季,东南信风控制下的太平洋和印度洋岛屿凉爽而干燥,大溪地的水上屋遗世独立,斐济的烤面包树松软可口,塞舌尔的北岛如童话般完美,毛里求斯的渡渡鸟传说经久不息,那天下午躺在这些陌生自由国度,自由的享受漫无边际的蓝色海洋,我想,其实我是爱你的,在浩瀚天地悠长岁月。
而我们不知不觉的变成了,我们当年最讨厌的那种人。细细一想,除了有点命中注定的味道,还算是实现了自己的愿望的,毕竟独立自由,热爱家人,工资不低,上天对自己不薄,我也充满感恩。可是曾经,事情完全不是这样。
四年前,刚毕业的时候,我特别害怕,害怕未来是什么样子,和大部分同龄人一样,年轻单纯、浅薄无能。就那么一直往前走,进入了不同的熔炉,2011年,被公司调到东北,第一次去接触社会,接触极寒,我能说我的感受更深刻点么,那年冬天,我喜欢上了A君,宜昌的九零后小女孩,半年后,她把我屏蔽了,哈尔滨的冬天,干净晴朗,天空蓝的放肆,我如此渴望12年的冬天到来,冰天雪地,可以埋葬很多东西。
B姑娘是我心目中的白富美,其实我也不够勇敢,不足够强求,不足够冒险,可是,亲爱的小伙伴们,足够勇敢和冒险就真的不一样么(虽然我现在觉得还真不一样),每个人都有某个阶段,在这个阶段里,即便天崩地裂,你都不足以接受一个人,后来,我们理解这个奇点,足够让人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当然,在这个点上,也充满了悖论,悖论也是可以打破的,事情走向难以决断时,去选择就好,选择了,事后再回过头来看,总不会太差。B姑娘只是想到我时,和我聊聊天,这就是传说中的备胎吧,我也只是无奈,多想戏谑语气告诉她,跳到我的碗里来吧,我可是绩优股啊,虽然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12年在山东,春寒料峭,我们一群和我一样年龄的单身同事,跑着客户,跌跌撞撞也来不及疲倦的一家家客户拜访,我知道,我已经成了机器。
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事情也不像我表述的那样,充满了忧伤,可是,每个人都有过往,那些纠缠的思绪,会左右控制你,让你看不清事情的真相,特别是我们穿越在最阴郁的日子里,某种东西找不到出口,比如家人的不理解对父亲充满抱怨,比如我追的就是追不到,比如机器高负荷的运转没时间降温,比如客户就是不用你的产品你没钱拿,比如就是无法体会恋人间美好的牵手和性爱。慢慢的,某种破坏主义思绪慢慢滋生,比如,同学的备胎介绍给我,我都追不到,比如有些人很容易就达到了某种状态,而自己,知道要花费四年的时间才能达到,而时间是多么宝贵的东西,我后来的体会是,有些时间总要浪费,每个人的路不同而已,但那些追寻不可得,也总是在最初的内心,投射下深深的暗影,化解这一切,需要内心的强大和平和淡然的心境。
因为我是屌丝,因为我充满矛盾。
曾经有一度,我多么想结婚,看了电视剧都感动的不行,要知道,国产电视剧, 肥皂的不行,开始的时候,我们总是热血沸腾,充满蓬勃的力量,感觉生命力很是强劲,你在努力,大家也在努力,所以,目前的状态基本无法快速打破,14年夏天,我喜欢夏天,我对B姑娘说,赶紧跳到我的碗里来吧,我要收了你。还记得当年在东北,那时的列车总是要把自己送往更远的地方,每次出差,我都感觉自己要去天际了一样,有时候看着列车边的风景,大片大片的稻谷金黄,在晴朗的九月份午后随风摇曳,我听着缓缓抒怀的音乐,我知道,到最后这会是我最怀念的年华,离开东北时我和王菲道别,我在想,下一次有缘再来东北,真的是沧海桑田了吧,不知不觉间,竟时有时无的和她见了那么多次,相互学到很多。那里的每个夜晚,都注入了我太多的注视,我也像捡贝壳一样收集了太多积怨,那些年的太多深夜,我们总觉得好有感觉,充满热情又无能为力,我知道其实大家和我一样,在操蛋的青春里,独自一隅,生活无法泛起波澜,谁不渴望,明天会变得不一样,谁还不会被打动,不想被打动,只是,我们都没有再一如青春年少,再去做些疯狂的事情,风险太大了,打破平衡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在某个时期,又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不知不觉间,我开始不认识自己,开始不再受人摆布,有点像一个学生,从大一到大四,一直想入党,而且表现也不错,但人家就是不让你入,直到毕业,有机会了,老子还不入了呢,虽然有点赌气的口吻,但的确是没那必要了,很多东西放开了再收紧是很难的。对商业理解深刻的话,反而觉得不是党员很多事情好操作些,又比如,党员找小三那是作风问题,只要愿意就可以撸你下来,你见哪个老板包养小三,被处分的么,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为何变得如此执拗,深夜看着美丽的胴体在自己身上摩擦,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的,谨慎冷静是种好的品质,一个人冷静的时候做出的决定最可怕。
14年的秋天,家乡的庄稼金黄,这是我多年熟悉的味道和生活场景,那种况味,我充满欣慰。村子前的那条公路,我不知道走了多少次,这么多年来,我总在试图跳出,跳出那个尘土飞扬的环境, 想要到更远的天空飞翔,这句话,我已无数次告诉过自己,难怪,我变成机器的时候,我充满忍耐,虽然我已忘记我为什么可以忍耐,08年夏天,姑父去世的时候,也是一个夏季,还是那条乡间小路,炎热正午,尘土飞扬,汗水混合灰尘,我就是这么一个地道的农村孩子,年纪轻轻已经满脸沧桑,我足足在烈日下呆了4小时,那时我许了什么愿望,我也已不记得,但肯定的是,我没有辜负他。
我们的曾经,造就了我们的现在,而路都是每个人选择的,若真时光倒流,事情还会这样,对一小部分人来讲,后悔药就是我说的那个奇点,你若足够意识到那个选择的十字路口,一切都会不一样。我们重新开始这句话,是个机会,更是细节中的魔鬼。想起盗梦空间里的隐喻,种子其实是很可怕的东西,在你不知不觉间,发芽蔓延,有一天变得强大而不可控,但关键是看你种的是什么。
我终究没和B姑娘在一起。
对曾经的C姑娘,说声对不起。
曾经许下愿望和她牵手漫步在细雨中,简单执着,这个将来也会实现。
我们都是那个石猴,终于有一天我们叫齐天大圣,然后,有一天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