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站里只三个人。冷冷清清。
有两个晨炼的老人进来了。他们是来暖和暖和的。路灯下,冷雾都冻得结成迷濛濛的白烟了。
“今天冷,四十度”
“是呀,冒烟了。”
他们在议论天气。
这是十几年前的情景了。我是一月底回故乡的。回到那个大兴安岭的小城,人口还不到十万。
“上炕,上炕”,两位苍老的人惊喜得有些慌乱失措。把我安顿在炕头上躺下休息,他们带上门出去。一会儿,听见姥姥说:“鱼埋哪了?找不到了呢?”我知道她去雪里找她藏的好吃的了。
我想:从知道我要回来,他们就不舍得吃了。全给我留着。
这一想,泪就如决堤的河水涌来、、、、、、
窗外的雪无声地下呀,下呀,不知疲倦似的整天飘着清雪。房顶上的红瓦全变成白的了。厚厚的雪把它们盖得严严实实,地上、窗台上全是积雪。偶尔过往的人身上也全是雪。他们踏着雪吱嘎吱嘎地响。可是在屋子里什么也听不见。因为墙是厚的,窗户是双层的,连窗缝都糊上了布,门也钉上了棉被。他们只如童话世界里的人物,在静寂的世界中出场。
姥爷又在感叹:“这天真照顾你呀。才二十几度。你来之前都是三十七、八度.--------他指的是零下度数。
就是这个寒冷的有些寂寞的小城,却如血液一般融入我的身体。回想它心中永远充满暖意和深情。那个小城,一个不为人知的冰雪之城,对于我它无比重要。因为它是我的亲爱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