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光。拼了命往前闯。
2012年八月,刚从北京回来,还未熟悉这里似乎有些陌生的空气,就忙碌着去做一些琐事,不单单是这个八月。好像整个暑假走的也太匆匆。
我真的忆不起那时候的我是怎样一个心情去迎接高考,好像努力地不多吧,故此,换来的也不多。好在我没有太苛刻的父母,太糟糕的人生,我还是没有被太多的分数影响。终而逃过了这个夏天。
这个夏天。相遇毕业。
人不是简单地生物,我们喜欢成长,爱分新旧,我们成长的意义就是让这些变得真实,变得让未来的自己难以分清当时的自己。毕业,是个新旧参半的事物,现在我们分不清那时的它长什么样。所以,我们还能用什么来回顾那个模模糊糊的当初呢?三年。好似匆匆而过,仔细想来也是断断续续有条不紊的过来,那年拖着初三还未成熟的尾巴就去了高一,半只脚踏进去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终于有了长久的梦,可谁曾想,整个人进去就不得不被迫出来。不是因为里面太拥挤,也不是外面的世界太引人入胜,而是时间的存在让我们有太多的言不由衷,让我们自己觉得自己太过渺,小仿佛可有可无。所以我们都走了,走的那样决绝而无后顾之忧。所以,当你忽然在异乡的大都市抬头看见一排排糜烂的霓虹,当你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仰望一些从未见过的繁华,你会不会想到有一个不到十盏灯而撑起来的教室里面还有我们的故事呢?
那些故事。都于满长。
故事都有一个好的开始坏的结束。而我呢,恰恰相反,本不打算上高中的我最后还是去了。当初我以为我会走向社会,走出校园。在这此刻想来,还真是个笑话,如今的我还是走不出现实的牢,安分守己的待在里面,等着某一天。连自己都看不清的某一天。
记得初入高中时看到了许多和我一样未成熟的脸,看到了许多不知如何面对高中生活的男男女女,看到了还不够坚强的彼此,还有那张让人看了呲之以鼻的学费单依然历历在目。过去是触手不及的,未来亦是如此,就那样我们开始了三年不长不短的旅途。进去以后,便不去管它后事如何。
就像是第一个六月和未来第三个六月的约会一样,相见的那一刻,总有离别的那一天。可是谁会管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该回首呢?还是回首起来耗费的口舌让人筋疲力尽呢。我知道人都喜欢回忆,因为那里有我们的梦与真之间的掺杂,回忆起来可以好好品尝一下当初的滋味。苦涩先不分,至少那是当初就够了。
我们一起,陷进时光。
我们开始成长,谁都不知道嘴角下颚会在某一天钻出几根胡渣,不知哪一天那双刚进学校时穿的布鞋小了码,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还像在家里一样不习惯外面,不习惯突然的长大。后来,我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多了一层固执,就在那个时候我们擦擦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真的不小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年龄有些尴尬,不能矫情又不能坚强。原来。我们在看清自己的同时,也随便擦亮了这个世界。
可是。我明明看见了自己的无能为力,却还是一言不发的故作坚定,沉稳的如一个中年人面对自己四十不惑的年龄。
高二的时候是坚定不移的想去外面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不想在学校混天廖日,虽生如死,当时按部就班的生活规律彻底让我崩溃,我竭尽所能最后做的也只能是打算逃离。最后父母终究还是偏爱了我的自由,不对,是偏爱了我的自以为是。可是再后来呢,事情转折连连。我大伯的出面让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大相径庭。把我当时对这个未知世界的好奇心理打得溃不成军,我只好乖乖投降,老老实实的回到学校,安心度日。做那些无谓的决定说来真是笑掉大牙的事情,说什么自己不上学去工作,说什么自己的未来可以自己掌握,现在想起高二时候的自己我总以为那是涩的。
那是高三,一个冬天,一个夏天。
时间过得还真快,你们在的时光我又长大了一岁,我早知道会有分别的那一天,知道你们会离开那里走更长更远的路,知道时间的可怕,知道自己的无能为力,知道会在某一天捶胸顿足,懊恼自己的处境是那么困难和身不由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我们还会相逢,或变了摸样,或依然美丽如往。知道各自独有各自的梦需追逐,谁也不会为了你当初一个微笑以至于今日的他还是想看看你变没变样。我们都知道那一天的到来,所以彼此心照不宣的守着那片时光,等一个相同的未来。
那一天来了。一个转身,又走了。
青春就是在散场以后我们还美名其曰:说它是人生的奇葩,可青春也有他的样子,放在阳光下,一样会有阴影。
二十岁。不短不长的路。
冬天冷的雪,夏天暖的阳。高三真的很美。我真舍不得忘掉。
说来好巧,让我遇见一群喜欢篮球的你们。你们打球真的很差劲,我不是自夸。大龙,凯子。杰伦。鑫仔。我以为你们只是喜欢,却没想,还是爱上了这个运动。我忘了不知从哪一天起中午开始不午休,疯了似的跑到西面操场,一伙人,一块水泥地,一个中午,一身臭汗。每天如此,我们乐此不疲的奔跑到腿抽筋,光着膀子在一群又一群的女生面前毫不顾忌,我们不是另类,只是我们喜欢那时候的样子,喜欢当初的自己。即便是在今天,我总以为那时候的我们浑身上下从外到里都是快乐的,我总以为那时侯的天是真的很蓝的。
就那样,不是一个人的狂欢过去了,扑面而来的是冰凉的高考,和高考后的各奔东西。
我又想起快毕业的时候,我们急着合影留念,一起吃饭,一起逛那条几百米的操场,一起在晚自习跑到市政府看那里的人来人往,还有鑫仔买的那把大呲水枪,追着我和桉仔满大街的跑,和大龙还有杰伦骑着电车非要跑到老远的奥体中心打篮球,每到模拟考试的那些个日子更是昏天暗地,四处乱跑,回到教室又是一阵接一阵的嬉笑连天。和老大谈天说,和么么熊打牌,和黄伟讲笑话,和大龙聊NBA。和自己讲昨天的故事。我本不想写这些我永远不会忘记的事情,因为我怕我姐会看到我高中的样子,我从不想让她失望,可我知道你会支持我,所以我还是让你知道了,因为每个人的生活本就不同,我的命运都左右不了的事情,你又怎能左右的了?
有些日子,攥在手心也会从指缝偷跑。
我们不可否认的事实却是那些个日子我们总以为过得太慢,以为明天的明天都是一样枯燥无味。我们开始厌倦每一个日出,每一次早餐,每一次上课的铃声,和我们彼此司空见惯的每一张脸。并大张旗鼓的说讨厌学校,讨厌这里的一切,发誓永远不再来这里,排斥着与这里并无相干的头顶的一片天空,总感觉头顶上面是怎么也挥之不去的阴霾。后来,我们发现,外面的天空还不如那里晴朗。
数着一天比一天少的日子,看看后面那个倒计时牌子,忽然有一天早晨,我揉揉自己的眼睛,模模糊糊看见明天就该高考,才知道,时间没有了。却总觉得哪个角落或哪个时间断里少了彼此的存在,可又无法填补。在快要离开教室的时候,你们都抱着自己的课本,满学校去找那个收废品的老头,最后卖了的钱还不够买一本杂志,却还是依旧笑脸如靥。转过身拍拍手里的尘土,把三年的“废品”装进了尚且宽松的口袋,大摇大摆的甩着青春仅剩的一点高傲尾巴,浪荡的走向下一个未来。
可是。下一个未来是什么呢?
我等了好久,我也习惯了好久。最后,我开始平淡的生活,朋友告诉我,她说害怕未来。我不知怎么回答,它是美好还是痛苦,那都是后来之事,无关现在,就此,我们为什么不好好和自己开个玩笑说自己过得比谁都快乐呢?
我还有可以浪掷的三年。还有应接不暇的梦想,还有一群至少现在可以用心去交的朋友。还有一条不算笔直却鲜活的躺在脚下的路。所以,我还是朝着明天走去,不看从前,不看回忆,不看那些不置可否的决定,因为谁都会长大。我曾一度豪迈的走进了二十岁,但我也知道,总有一天会恋恋不舍的送给那个年龄一个背影,再兴奋地跑向二十一岁,三十一岁。。。。
高中是一个小小的世界,在每一个人的宇宙里永远转动,就像那轮风车,在童年的梦里转个不停,我们兴奋的奔跑,就只是要让它永远转动,因为没有什么能阻止自己。只要这个世界还在。我就会一直以那种爱它的态度对待所有,或人,或物。
我最最亲爱的你们,都还好么?我在这个近邻冬日的岁月,想念泛出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