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每天放学回家都要拔兔草。
那时农村每家每户都养兔子。养的都是短毛兔,也就是现在的肉兔。在农村养兔子主要是为了改善伙食,因为那个时候生活水平低,很多人家都吃不起肉。但我们家例外,我们家除我妈外其他人都不吃兔肉,我们养兔主要是为了人情往来。当然养兔子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兔肥很好使,种庄稼很见长。
那时在农村所见之处都是稻田和菜地,除此便是光秃秃的荒山野岭。野草一般长在田间地头,最多的地方要数阴面的地与地之间的边坡,还有水渠边的湿地。那时除兔子外,很多人家还养羊养牛,都需要野草喂养。拔草的人不光有孩子,还有妇女,田间地头经常可见成群结队的妇女儿童。那时我们每人一个蓝子一把镰刀,赤脚走在田埂上,在夕阳的余辉下,我们的影子被映得老长老长。
由于开垦过度,放养过度,山上野草少之又少。有时拔一蓝草要几个小时,要走几里路。我现在还记得方圆五里内的地方我都走过。
有句话叫做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大人们规定我们每人每天至少要拔半蓝草,有时拔不了,便想出歪主意。这方面我哥向来是主谋,他教我们把杨梅树枝砍来,再砍成细枝,然后用细枝把蓝子底部架空,再在上面放一点点草,这样半蓝草很快便可完成,剩下的时间便可疯玩。我们胆子小的,不敢把蓝子完全撑起,就在底部随意放点杨梅枝叶,然后用草盖住,这样任务也能减轻不少。
我们家吃晚饭都很晚,一般吃过已是八九点钟,然后我们便去洗脸睡觉。我妈还要洗碗喂猪做家务,最后才去给兔子喂草。等她发现我们的歪主意后,我们都睡着了。我妈看我们都睡了,也就没责怪我们,只是和父亲埋呔了几句。但是第二天便少不了一顿责骂,这时我们便互相咬出谁是主谋谁是主凶。
现在一幌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们每每谈及此事,我哥便少不了我们的一通“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