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天生就是个方向感很差的人,比如认路的能力就很差,虽然某个地方去过N次,可是再去,还是“路在嘴上”的需要别人指点迷津。
一次和鹰潭市几个在语文大赛上获奖的中青年老师到宁波。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莫名其妙的一个人单独出去溜达,也许与他们不相熟,也许只是想出去看看,看看宁波夜晚的灯火阑珊,便信步走进一个大商场,又转了几个商场,回去的时候却找不到北了,结果在宁波的街市上东奔西窜,怎么的也找不到那条来时的路。后来又不知道怎么的就上了一辆公交车,坐来坐去,路口都差不多,商场也差不多,问人,却因为说不出个自己从哪里来的而让人不知所以,因为我既不知道宾馆的名称,又不知道有些什么重要的标志,而且,那时没有手机,便没办法联系,所以只能靠自己没头苍蝇似的东寻西找。找来找去,大汗淋漓,心里更是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很多的商场都陆陆续续熄了灯,夜色已经很深,我走在阒寂无人的大街上,孤苦无依,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当时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了,我估计最大的感觉一定是害怕。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有时候我真是搞不清楚,冥冥之中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左右人的命运似的,鬼使神差,我居然绝处逢生的一下子就找到了回宾馆的路。不过,再回想那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的情形,就是到了现在,我也还有些后怕。
类似的经历还有过几次,所以跟人出行,我是没有底气的,所以不能做领路人,只能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做跟屁虫。谁叫我眼睛不好使,脑袋不好用呢。
因此当原来罗河二中的同事陈建新、乐华东等叫我去考驾照时,我便犹豫起来。我一个没有方向感的人,是不适合开车的。而且,我骑体积那么小的车都会撞人,开面积大几倍的车不是更容易对人非礼?越想,我越不敢想下去。所以我没有跟风,严词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我当然希望以后能够开着车,不用再风里来雨里去的,可我在这个方面的弱智,让我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啊。我岂能做马路杀手?
说起骑车,我骑得最多的当然是自行车。从参加我工作到到罗河二中当校长,我一直骑的就是自行车。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就曾经在贵溪街上最繁华的茨饽弄撞到过一个小女孩。那女孩的母亲见状,凶神恶煞地走过来,虽然我知道只是轻轻碰了一下,可是做母亲的爱女心切,所以我对她表现得很做小伏低,听凭处置。这个母亲其实长得不错,只是因为担心,因为愤怒,而把脸扭曲的很难看。我把她们带到人民医院,做了CT检查,没事,那母亲才放了心,见我态度还好,所以也就没有怎么为难我,放了我一马。那时的人绝对不像现在的人这样刁钻, 一有个风吹草动,便草木皆兵,把鸡毛当令箭似的,非得狠狠讹诈一笔不可。
我也骑过摩托车,还考过摩托车的驾照,是我的一个学生到学校来考,花了600元,结果只骑了一次摩托,就再也不敢驾驶了。说来也很可笑,这次骑摩托是替既是同事也是学生的他提亲,他喜欢上了我的另一个学生,姓蔡,距离当时我所任教的学校罗河一中不远,他借了一辆摩托让我骑,也许那几天天气很不好,老是下雨,好不容易有一天雨过天晴,他迫不及待地对我说,张老师,你就今天去一下。我二话没说,便骑着他借来的摩托上了路。到蔡家的路要走一段渠堤,没想到路泥泞难行,我心里一下子就惊慌起来,想打退堂鼓,可是我从小就受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的教育,我不能就这样辜负别人的重托呀。所以即使车子不时地会蹁陀,却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前行。我想,实在过不去的时候,就推着走吧。 就这样一路想,不知不觉就到了快下渠堤的尽头。可是这段路变窄了,而且更加的泥泞,有不少深深的车辙,又容易打滑。正当我在下车和继续骑车前进的选择中犹豫时,车子一下子滑进了一道车辙中 ,我控制不住车子,便栽了下来,幸好我将车下意识地刹住,才不至于栽倒下去,那样就会跌进有一定水深的沟渠中,不但自己狼狈,而且车毁人伤是一定的。最终的结果是我弄得一身的泥巴,而车子在是前面的盔甲一样的硬壳却被弄破了。
因为有了这次的教训,自此以后,我便再也不摸摩托了。 所以尽管考了驾照,却始终没有让它发挥应有的作用。
我把我的经历告诉建新、华东,他们没有放弃对我的思想教育工作,不断的撺掇着,说,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呀,而且开轿车比骑摩托应该更要稳妥一些。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现在如果你不靠考,下次考就没有现在好考了,而且据说还要到南昌去考,还有,现在考驾照花不了多少钱,如果你不愿出,我给你出了便是。经不住他们再三再四的软磨硬泡,也不想拂了他们的好意,便勉勉强强地答应了下来。
考驾照是叫在派出所的一个学生走后门的。他说他有熟人,可以轻轻松松就能够过关。这样心里就有了底。小舅子是姐夫的司机,姐夫单位的车学开也方便。便公车私用了几回,小舅子人虽然脾气大,可对人很热心,肯帮人,我的事自然有求必应。我们会把车开到市委市政府的大路上去练,他知道人武大酒店的附近有个练车场所,我开起来风风火火,一点 也没有障碍。的确,车子在无没有别的车子存在的情况下,我是可以上路的。练了几次,我觉得开车也不过如此,基本上就是小菜一碟,没有什么大大不了的,所以信心满满。
先去考了交通方面的许多知识,在电脑上考,给了我们答案,不用我们费心, 我们只要照着填写就可以了。所以我们当场都是高分过关,却也对开车的常识性的一些问题稀里糊涂。
接着就是去开考驾照要开的大货车,他们叫这是熟悉熟悉情况,的确这比起开小车要难办一些,不过原理是一样的,也就那么几道程序,师傅说,开车就是笨人也能够学会的。我们是在鹰潭近郊的一个小院子里练车的,前进倒退前进倒退,因为副驾驶座上有人指点,所以,我开得也比较顺畅。即便如此,对这样的试车,我还是心里没底,因为我是个心理素质很差的人。好在学生请的那人说,不要紧的,到时候会有人指点你,你只管按照他说的做就行了。
考试的时候终于到了。我们早早敢过去,还是比人晚,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等我们都来到车场时,已经十点左右。他们让我先考,我想也好,早考早轻松。我坐上大卡车,身边没有人,心里直打鼓。我们车上放了一个喇叭,有人在某个地方指挥,因为我们的考试是全程监控的,但是中国人聪明就聪明在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所以多半是政策往往贯彻不了,对策往往大行其道,因为利益总是很有办法的。我就严格按照喇叭里的声音行事。倒,倒,倒,进,进,进,右转,左拐,居然全都通过了,当我从车上下来的时候, 全身的衣衫都被汗浸湿了,手心捏着的也是水。真是侥幸。
接着是路考,我失败了。我先是打不着车,启动不了,后来开动了,却又开岔了,开到人行道上去了,幸好路面与人行道上几乎平齐,否则车子就要受到磨损了。当然,我自然没有通过,找到那个打包票的人,他说,没有问题,等我找人。后来,我的也没有问题了。
拿到驾照的时候,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只花了两千元钱,可是我到底还是有自知之明,我知道我不具备开车的条件,如果不把自己和别人的生命当玩笑开,那就不能乱来。我试着找了一些车子开,也上过路,我就把派出所的警车开到了屈碧熊家,是水泥路,路也不是很宽,幸好没有车子交会, 车上有泉明在,所以也不怕开不回来。有人在车子上的时候,我会开得好些,没有人的时候就会心慌。
但是又一次,有人在车上的时候,我却差点出了大事。一次,同学定生到我们学校玩, 在饭店吃饭还有一些时候,我便说,借你的车子给我开开。他爽快的答应了我,他以为我拿到驾照 ,自己又主动请缨,自然手法不会很差,但是,他到底还是不怎么放心,所以还是 坐了上去。我发动车子,他在驾驶座上,启动了,我开着车 转弯,可是车子不停使唤,它竟然往墙上撞去,我拉着方向盘,仿佛这样车子就会停下来似的。定生也慌了神,不知所从,手刹也忘记了。 好在车子要开上一个小石级, 有了缓冲,更重要的是墙边有个竹椅,车子慢慢的压了过去,在这个过程中,也慢慢熄了火。车身没有与墙亲密接触,但还是把椅子压得粉碎,也把车子前面的保险杠撞歪了。 定生一定吓得面如土色,而我也心惊肉跳,自此以后,再也没有摸过车子的方向盘。
不能害人害己。在死亡率里,交通事故高居不下,就因为我们开车的人胆子太大了,不仅没有经过严格的考试就上路,而且敢于酒驾醉驾, 把别人也把自己的生命当成儿戏,可能就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可见,这方面的教育与处罚是何等的重要。如果我们法律法规明确规定,因为认为因素而导致 车祸,不仅要追究其刑事责任,还要吊销其驾照,终身不得开车,那么 ,交通事故就会减到最低程度。就像英国香港抓卫生一样,你要吐一口痰,那就罚得你受不了了。所以到香港几天,皮鞋根本不用再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