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来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纯的歌儿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诗意总是在不经意中涌现,涌出了悄无声息的诗人在四月的黄昏里流曳旋律中的远方,在故乡的山岗上思念日光岩下的三角梅,在诗歌的十字架下悼一代人的呼声。无数的黄昏剪辑,无数的风暴过去之后,在最后的挽歌里呐喊,呐喊,诗人与诗,当你从我窗下走过,岛的梦想起飞。每个孤独无助的夜里,在你的诗篇中,我学会了柔情,学会了坚强与勇敢,学会了执著义无反顾。
你在我的航线上/我在你的视线里
第一次被你的才华所触动,在这个暮春的夜里。杨花飘絮的柳岸,一缕倒影在涟漪中摇荡。四月,是诗的季节;四月,是柔情的倾泻。你歌唱,歌唱了天空的游移,拨动着檐雨的念珠,默默等待,遥遥注目,柔情满溢。风夜里赠予的三角梅,崖树的勇气牵绕着家乡的泪容,沉默着梦寐的小漩涡。
我走过,听到了身后有轻轻的足音,微风吻过的缤纷盖在我走过的小径。层层叠叠,叠不住诱人的芬芳。宁静的河湾,煽情,煽情,是我蹩脚的诗篇。
喧闹的飞瀑,挂不住寂寞的石壁。生冷的美丽,也有石隙里的暖阳。被夕阳拉长的斜影挂单在四月的草坡,任风狂吻颤抖的衣袂。沉落在黑暗里,还有发红的烟头。以石头般沉重的信念,就算忧伤也柔情了心的港湾。我不再衰老,我不再沉沦,因为那盏灯还亮着。
我们被挟持着向前飞奔/既无从呼救/又不肯放弃挣扎
当烟尘单调了色彩,当雨冷风寒了芬芳,我偶尔的存在,习惯了悲哀。柔情的夜里,你打我窗下走过,走过,眼睛里反映出烛苗闪烁。目光重叠处,尽是桑华。
你说,古老部落的银饰约束了柔软的腰肢,幸福虽然不可预期,但少女的梦,把头巾一角轻轻咬在嘴里。苦难不爱倾诉,你的优美胜却传奇。心也许很小很小,世界却很大很大。请相信,雨后的塔松上悬挂着千万颗小太阳。纯银的声音不是梦幻,站稳双足才能在命运的轨道上渐渐饱满。
所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深不可测的沉寂中其实暗涌汹涛,凝然不动的脸上实则藏满孤影微笑。黑夜,只是逆光逝去的季节,终将凋谢。散坠满天的星粒,是遍觅不得的诗情。蓝色火焰,跳动于铅字的流冰之间。你说,从众人践踏下捡起失落的鞋,为你穿在荆棘上行走的脚,瞬间超越命运的泥沼。然后,我相信。我不再衰老,我不再沉沦,因为那盏灯还亮着。
时间疯狂地旋转/雪崩似的纷纷掉落/不要在花瓶上摇曳/痛苦使理想光辉
大海的日出,大海的夕阳,是英雄的赞叹,还是诗人的柔怀?纵然已断送无数纯洁的梦,但暴风雨中还有疾飞的海燕。你的忧伤,你的悲壮,只有我知道,但我不能说。你远去的帆影,需要执著,需要义无反顾。手心中颤抖的珠贝,曾倾斜地搁浅,风帆的飞扬,惆怅了相望。
我知道,海风可以拭去泪水,却驱散不了忧愁。我知道,我遗落在海滩上的泪滴如同你手心中的珠贝,滚动在黄昏的林荫道,霜似的烦恼,只有你侧耳倾听着。狂风还在呼啸,任云他飞,年轮的冷漠阻挡不了远去的风帆。我需要执著,我需要义无反顾。
暮春的深夜,微凉,微凉。答应我,不要流泪,黎明并不遥远。紫丁香的垂拂,追求,不再是一种祈愿。划过波浪的琴弦,请相信风帆的高扬,岛的梦需要与风浪搏斗。凋谢吧!所有的悲伤。我不再衰老,我不再沉沦,因为那盏灯还亮着。
残月如薄冰,沁凉的夜色渐深。任思绪沉淀,忍不住叹息,不因为忧伤,不因为惆怅。不用解释,亦不必提示。青春,灵魂,在无数失眠的夜里,被你的诗章打碎了一层层的枷锁。天空的纯洁,挂满了柔情、勇敢与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