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了,在大年初一晚上的电话中说到,太久太久没有看到我了,很是想念。在大年初二的下午,他们如期到来。他们的到来,勾起了当年九二班的思绪。过往的,现实的,一并串联起来。
他们是我的首届涂中学生,我当班主任的九二班三个成员,前后两张课桌紧挨着。处于青春期的他们,不免有些叛逆,有时候对我说的话喜欢较真。前后桌是男女同学,因为接触比较多,还因此被同学经常开着善意的玩笑话,甚至有人说他们中的两个人已经是小两口。他在我前面的日志里有很多篇幅的内容,不久前他与我通话,感觉懂事多了,还对我说对不起,以前让我操心了,总是惹我生气。他还预约了新年的拜访,如今看来是如愿以偿了。
成绩并不优秀的她们其实很上进的,第一学期的补课退钱,班里只剩下十个人没退,其中就有她们两个。尽管后来她们对只补一个周六上午的做法大有微词,但是却让我看到了她们的上进心,只是作为班主任与语文教师的我还是对她们缺乏重视,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尖子生上。后来,她们一人上了高中,一人上了职校,毕业后难得一见。仅有一次在公交车站上碰到了上职校的她,在镇上的高中碰到过另一个她。
上了职校的她,大力赞美职校的好,要我多介绍学生去那里读。仅读了一年高中就缀学打工的她,在深圳卖手机,当我打趣说我也想向她买一部手机时,她说都是熟人的,就不赚我的钱了,进货多少钱就卖多少钱。
多年师生成朋友。他们现在对我说话可以说是没大没小了。在我去村口迎接他们的路上,他们就说今天是女婿日,怎么你静静的啊。我笑着说因为我比较特殊。在后来他们都在催促着我该成亲了,等我的喜糖很久了。如果前面摆着的糖是喜糖的话,他们一定吃下去。我对他们说要不到时候我画一颗糖的模样发到他们的QQ上,他们说这样不行,要是我没有请他们吃喜糖的话,下一年的大年初一还会上门来讨要呢。当我问到还去哪位教师坐坐时,他们还异口同声的说这么多大以来就只是来找过我这位老师。还说虽然这样,只怕我没有记住他们这些成绩不好的学生。我心里在说,对于当年每个九二班的学生,我都是烂熟于心的,视若弟妹的。
他们来了,还带了一两位朋友同来。他们变化并不大,高高的他,依然喜欢开玩笑,只是头发短了。矮小的她们,看来两年来还是长不高,还说到去年本来就想跟其他同学拜访我,但是初三那天刚好有事。仅仅半个小时左右的聊天,在新年的第二个午后热烈的阳光中。我因此还推掉了老同事热情再三邀请的谜会,但是却感到很是温馨,毕竟学生的来访总让你感到为人师者那可怜的些许的成就感。
他们走了,不知道这一别又是多久才能见面,对于出远门一年难得一回的他们,至少得一年后吧。送别他们的时候,我祝打工的他们发大财,读书的她学有所成。
他们走了,原本年初二那天晚上我就想记下他们到访的日志,可是新年走亲访友实在太多了,于是无暇顾及此事。几天的耽搁,差点让我忘了个精光。今晚刚好在打完《心中有阳光》之后又想起他们,他们的到来。乘着记录的雅兴和深夜的宁静,马不停蹄的拿下,也算了却一桩心愿了,别忘了自己当初的诺言——每位学生的到访都要留下一篇关于我和他们记忆的日志。
除此之外,夫复何求?
2011年2月12日零点记于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