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四季,每一季节之中都有难以忘怀的事物存在。“冰”是冬爷爷送给山村孩子的最好礼物,有了“冰”冬天就多了生机和惊喜。
寒冬腊月,父母亲总是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的,把寒冷关在门外,让我们暖暖和和地睡大觉,可我们总是被不怕冷早起的麻雀吵醒了,嚷嚷着要起床,母亲说:“乖乖的躺在被窝里别起来,等妈妈烧好早饭,生好火堆再叫你们起来。”母亲来到楼下,对父亲说:“水都结冰啦,滴水滴冻。”母亲的话说得我们心里痒痒的,我们再也无法抗拒冰所带来的魅力,就掀开被穿好衣服飞快地下床了,打开门一看,太阳已升得老高啦,看见邻居的孩子们已比我们早开始玩了,在母亲叫喝中勉强洗了脸就冲出去了,风虽然不大,但刮得耳朵生疼,鼻涕不由自主地掉下来,地里的白菜冻得焉焉的,上面虽然盖上一层稻草,仍然挡不住寒冷,路道上的土都冻起了是冰伢儿,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小伙伴们起劲地踩着,身后留下一长溜冰渣,在阳光的照射下开始慢慢地融解。接着往地上泼水,地上一会儿就结起一层冰,我们相互推着滑冰,跌倒了就拍拍屁股接着滑,大人们远远看见了哈哈大笑。在父亲的催促下,我们回家吃饭。
听到弟弟说要去采冰挂,我才知道忽略了最重大的节目,我们兄妹三人起紧向屋后的小山溪走去,走到山溪边一看,哇!整条小溪都冻住了,象一条银白色的带子一直向山下延伸而去,溪水只能一滴一滴在冰下蠕动,如一条条银鱼在游动着,落差高些的地方悬挂着一串串冰挂,有的上下冻在一起,象溶洞里的石钟乳一样,千姿百态,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透出五颜六色的图案来。采冰挂是有选择的,通常选长些粗壮些,还要干净的,小伙伴们经常要比试谁采来的冰挂长且保持久些,干净的可以当冰棍一边玩一边吃,今天比不过别人,明天再采重比,直到天暖和没有冰挂为止,现在想来,不得不佩服儿时的勇气。除了采冰挂外,起冰块也是不可少的节日,来到结冰的池塘,用手试压冰的厚度,倘若池里的冰厚度够了,就用石头砸开,选择拿得动的冰块拿回家,用烧红的铅丝穿孔,拿线穿起来,或抬、或提、或挂,有的拿冰块对着太阳照,有的将冰块放在手心看着她慢慢融化,有的拿冰块制作小玩具,没有规矩恣意而为,尽情地挥发自己的激情和才智。
我们没有冰雕大师那么刻意追求艺术的魅力,虽然每年玩着相同的套路,可没有一点儿厌倦,故乡的寒冷冰挂一直伴随我长大,时刻在招唤着我感受大自然的恩赐,还有那份冰清玉洁的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