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
1、
“什么事,喊得这么急?”如岚听到老独喊她,掉转车头,直骑到老独面前还不解。
“你傻呀,人家骑那么快,一家子,你凑么里热闹?”顺丫抢着替老独答上。
“我正同远行的儿子比赛,刚起步,老独你就鸡喊鬼叫”如岚似乎没答理顺丫,还在她自己刚才的气氛中。冲着老独直嚷。
“唉,老骑干嘛,风景这么漂亮,照相不好?!”老独只好说出真情。
“哟!真是,这么好看,快快到下面来照”没待老独说完,如岚早已停下车,拿好了相机。
近景:四四方方的水泥箱子,架在两根正方体的水泥柱子上,而柱子从堤底下立起,中间的水泥扳块上,一根黑粗的罗纹钢柱是阐门的旋杆。灰白与黝黑组合的现代,让两个粉红的女人摆的各种姿态,时尚而亮丽。
中景:淡蓝的天际连着浅黄的江流,中间一片杨树在微风中闪烁,若那翠流溶入江波。光与水将色揉碎,瞬息绘就极富立体感的油画。老独、二位女士变换的泼式象是油画中流动的焦点。
远景:沿堤一望无涯绿茸茸的草滩,与玉蓝的天空形成色彩极致的穹隆。远处,白鹭、褐鸟似点点光影飞流闪耀。踏花觅草,悠闲的牛羊,远望更象色彩艳亮的花草,轻轻摇晃。
三位女士(老独自我调侃为女士)一会照这,一会照那,似乎也如摇晃的花草,泼洒一地的彩影。
“来点艺术性的”老独又在独发奇想,于是在黑色的罗纹钢柱旁,一个红色的背影,一个蓝色的正像,定格于蓝天黄水中。
“照个生活性的”顺丫和老独坐在地上随意说话,让如岚抢个自然镜头。
“肩靠拢,脸朝外”老独一般不端相机,端起相机总比别人名堂要多,他让如岚和顺丫摆弄了好一会,才让她们定格在相机的镜头里。
“喂,我们马上就来,你们到了?”如岚的手机响了,是远行在催促。
老独骑上车后,还忍不住地再看一眼,那眼神幸亏没人发现,象是女人才有的依恋之情。
2、
骑行小分队,本来到监利,时间来不及。在洪山头吃完中饭,下午三点就起程返回。
刚骑不到五分钟,才上个坡。就听到如岚喊。
“这里有船,摇船去”如岚的两颊由于兴奋显得更红。
“要得”一路都不太说话的随焱也响应,大慨是吃饭时谈及新疆平暴,把这位酷哥特警队员的性致调高了。
“去去!”今天的领队,发起骑行监利的凌枫,第一个冲到江滩去了。
只要是玩,老独好象比谁都起劲,他掉转车头不顾是否有乱泥,就骑进草滩。
“慢点,下车”远行的夫人在喊她的儿子。
江水弯到这里成了个小港,水波轻柔得象块绸缎,又似一层薄雾泛着午后朦胧的光影。浅蓝的天幕抖动着迷离的色影,忽地变成了青翠的芦苇荡,有如一堵绿森森的天墙赫然立在面前。
两条木扳船,一横一竖的靠在江滩,水牛在它的近旁瞪着牛眼,惊异地望着扰乱它们悠闲的骑行人。不远处,一匹枣色的马,摇头甩尾,象个优雅的绅士既客气的点头示意,又继续干着它自己的事。
跳进船上的老独,以为自己七八年前摇过两次橹,就摆弄起来。
水滩旋起圈圈涟漪,船也在掀掀摇摇,“掉到水里,有人救吧?”旱鸭子的老独真有点担心。
“冒问题,救你是小菜一碟”远行的话里有话,救你还不是象提小鸡样容易。
船一左一右老是在旋转,“唉,老独你真不行,我来!”不性急的凌枫可能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纵身跳将进来。吓得老独赶紧趴在船扳上,船猛翻了几下才平稳下来。
凌枫还真有两刷子,橹杆在他的摆弄下,终于离开了滩地,向江中划去。岸上的人一齐欢呼起来。远行立着马步,端着相机,连连闪拍,如岚弓着腰身,不断变换角度,抢拍一气。弄得个老独这回“腰痛,腿痛,手痛”的泼式又摆弄了几次。
“照牛,照牛”如岚刚照完船,又嚷开了。于是大家又一个接一个地近着牛身与它亲密合影,牛似乎不太情愿,又无可奈何,牛绳牵住它,弄得它也只能躲躲闪闪同这群红红蓝蓝白白黑黑的人群合影。
“都来照个合影,照完要走了”远行招呼着忘了时间的骑人。
3、
开阔的江面连着空旷的天穹。
绵长厚重的树林耸立于宏阔青紫的草滩上。
晕黄的夕光一排排地铺陈在半空。
黄脚的白鹭在光雾中振翅低旋。
“还是在这里照”远行还惦记着,上午来时就错过了,现在要补上。
这样清纯阔远的背景,这样幽长而迷蒙的景色,这样温婉又旷达的心境,谁也不会错过。
“来,师傅,帮我们一家子照”远行将自己的相机递给如岚。
“太正规了,摆个造型”如岚将头伸出相机外朝远行提示。远行的手在空中比划着,象要抓起一朵游云。远行夫人偷眼看着他,露着媚婉的笑容。白衣少年急着看草滩里的黄花。
“我跟随焱照一个”老独这一辈子就羡慕男人的魁梧身材。那怕形成强烈的对比也要照。
“来我们几个男的照”
“老独你又不是男的,跑去干嘛”
“我是身材是女的,心可是男的”
“女的也照一张”
“女的,我老独也是!”
“那你就站中间”
一阵笑侃,几阵狂照。一片光色,无限心境。旷野里激荡着心绪器张,暮阳里回味着情感地奔放!
圆圆的夕阳,透亮的星星,穿过车轮钢条,幅射的深红的光线。
老独为自己这一发现而惊喜,“远行,快快,将它拍下来,难得的景致”
远行快步跑到老独坐的地方,猫着腰,歪着头,眯着眼,连拍了几张。
草作于2010.5.26日19时30分至22时30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