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三
约朋友谈事,老独早早地来到城南1765咖啡馆。
朋友有事处理,一刻半载来不了。老独将杂志翻过来又翻过去。
窗外,雨滴青灰瓦片,顺檐而流,汇成束束雨槌,敲击《雨打芭蕉》的脆响。庭院露天,修竹,樟树,花丛,卵石,青砖泛着油光,让老独觉得迷蒙、幽婉而又炫亮。
长条桌上,刚喝完一杯爱尔兰咖啡,再续上第二杯。香槟酒和咖啡的碳烧味残存在舌尖。老独轻撩着咖啡上乳白的牛奶,一股草本植物混合的奶香,缭绕鼻前。细呷一口,粗苦中细滑而又渐入甜蜜。老独的回味,竟与几天前的骑行惊异地相似。骑行中的事,自然而然地在老独眼帘上呈现。
1、
从毛家餐馆出来后,经过两次骑行休息,老独精力旺盛地跟着骑行队伍。
午后的阳光将骑行队的投影,拉偏拉长,风又将投影吹得歪歪扭扭。
老独与如岚并行而骑,边骑边说笑,蛮有兴致调侃,渐渐不太做声了。他身上开始冒着细汗,微微有热的不适。江风一吹又似乎感到嗖嗖的冷。小腿微胀,轮子踩下去特沉重。使把劲,再使把劲。老独在暗暗发狠。可怎么踩,看码表也只有十六、七码。
“风太大了,比上午的风还要大些”老独念叨。
“上午是顶风,下午也是?”如岚有些不解。
“你的坐扳太矮了”远行的夫人在后面说。
远行专家似地“独哥,坐扳调高点”
“齐腰,齐腰”远行比划着手势。按他讲的摇晃着坐扳,老独慌里慌张地调试。
“不急!不急!”如岚的口气比老独的急还急。干脆下车,“我陪你,慢点骑!”
“好象好点”老独重新骑上车后,感觉好点。
踩了几圈后,仍然仍旧。
“还是风太大”老独对后面骑来的凌枫说。
“没什么风呀”凌枫望着老独有点迷惑。抛了一句就向前去。
风似乎越来越大,阳光也愈来愈辣。此时的老独,无力观赏风景,累得只有一个想法“叭下!”嘴里却嚷着,“这么好的风景不照相?!”
如岚清楚老独的用意。有事没事的同他扯上几句,分散注意力。
“哦,休息休息”如岚看到煤站似的房子,几辆单车停在门前。知道是骑在前面随焱他们在等最后的老独和她。
刚进房,远行的夫人说独哥没劲可能是饿了。“不饿呀”老独真的没感到饿。
“还是吃点这个”远行要夫人拿出了一个馒头。老独说“中午只吃了一碗饭,吃个馒头也行”
休息完,老独再骑上车。
“嘿!还真行”刚才那种累的感觉一下消失了。
老独一下子来了劲,几下就冲到骑行队的前面去了……
(事后众人替老独分折,可能是由于骑行旅程长,体力消耗大,缺乏糖分所造成的,而馒头是最好补充糖分的食品。由此得出,遇到困难,坚持的精神不可缺,有时更重要的是分折困难的原因和条件,科学有效地战胜困难!)
2、
老独远远地从堤上看到洞庭大桥雄伟的桥身了。
一直跟在后面的顺丫,车轮的身影和刷刷的声响,时不时地冲进老独的眼帘和耳膜。
老独想起自已说如岚如何好,看到他骑不动,没有抛下不管。顺丫说,是讲给她听的,批评她没有做好。并且笑着表态,以后一直跟着“领导”后面,不超半步。
老独知道按顺丫的体力和天分,早就骑得老前了。没想到一句玩笑话,她还当真。
“喂,顺丫,你还是往前骑吧。”老独转头朝着顺丫。
“不!我不能超‘领导’”顺丫又在调侃,
“响鼓不用重锤,领导批评了还犯呀”她继续笑侃。
看来她是执意不肯,老独也只好作罢。
上桥时,车流来来往往,川流不息。
骑行小分队也只得贴着拦墙边的非机动道骑行。
老独更是小心翼翼,天色将暗,他的骑行镜里面配的近视镜片。取下来,看不清路,戴上墨镜又黑咕隆冬。也只能依稀可辨路影。
从引桥到桥中,长长的上坡,老独显然又比平常慢了半拍。
突然,老独的车后轮,猛地几晃,他知道这是与顺丫的车子相撞了。意识到此时不能朝后看,以免自己的车子更晃,那将出更大的危险。
“好险!真的!”顺丫边骑边同老独讲。要不是她稳住,车子就会翻个底朝天。再加上如江流的汽车,那更是难以想象的严重。
“车子都往拦墙撞跷了!”
“要不是她稳住,就完了!”从后面赶上来的远行,嘘着气说。
老独不好意思,要不是顺丫让着自己,骑到前面去,就没有这一着。
“你再骑前吧”老独这回将车骑开,让出道来。
“不!你还是骑前,没关系的”顺丫说得轻柔,口吻却坚决。
“也好,有惊无险,化险为夷”老独象老学究样又来了两句。
老独加快了脚下轮子的速率。归进了骑行队形里。
骑行小分队,一字流线,很快溶入夜色的灯火中……
(事后老独得出结论,沉稳是应对危急的最先决条件。然后才能科学正确分折,然后才能想应对的办法,然后才能战胜困难,然后才能一步一步接近成功,接近完美!)
窗外的雨,越下越密。雨雾弥漫成蒙蒙的银帘。
老独久久的凝望,恍如雨梦里睡熟。
雨帘上竟打出了如下字幕:
“骑行阳光,追寻完美!”
草作于2010.5.27日15时至17时3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