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好知 kuaihz

左边

  左边,躺着一首静静的诗。支离破碎,找不到原来的躯壳。在等,在等中消了容颜,韵脚。这么久了,依然还会执笔写下一篇长长的关于过去的散文。

  

  四月,飘着絮花的四月。丢了骄傲,散了任性,在某个有阳光的午后,一个人坐在湖边的石凳上看书。明远,我把一滴泪留在这儿,希望在某个黄昏有人能捡起。长长的走廊,来往人不断,步履匆匆,抖落的闲适在呻吟。偶尔会抬头,打量着一个个陌生的脸庞,陌生的人挂着陌生的笑容。我穿过一阵喧嚣,在热闹的边缘收藏寂寞的雨花石,热浪滚滚,灼痛了我的眼眸。没有单手臂,也没有单行线,只有我未曾说出口的想念。湖里的鱼儿一条接一条从我的身边游过,想起顾城那句诗:“我没有鳃,不能到海上去。”一条没有鳃的鱼,大海只是形而上的乌托邦。或许这样也很好,毕竟不用奔波劳累,苦苦执著于一个没有躯壳的幻想。那年,梧桐花开,我在你的鳞上写下对水的渴求,仅此而已。

  

  柳枝依依,我想折一枝,送给远方的挂念,你还好吗?天山落雪了,一片一片在我的眼角融化。那一天的晚上,我回了家,就像曾经那样,坐在窗户边的阳台上,数着星星。手机安静躺在我身边,我知道它会这样一直安静下去,直到习惯破碎。耳机里放着杨丞琳的《左边》,喜欢上这首歌是高三时的事。第一次听的时候哭了,很复杂的感情。后来渐渐迷失,每天不知所措,生活在茫茫然的都市中,忘了开始并不代表什么,最终还会有一个结束在某个拐角等着。曾经有一个有星星的晚上,你住进了我的左边左边,我跟着它的节奏,一直向前。左手拿筷子,左手打羽毛球,左手捧起盛着茶水的杯子,左手写着歪歪扭扭的字……总会对自己说:“左边是一个神秘的地方,有一座童话王国,有郁郁葱葱,阳光斑驳的森林,有一个恶毒的老巫婆纺着疲惫的纱线,有一个美丽的公主在流星滑落时许下对爱的渴望……”左边是美好的,所以我把那个空缺一直给你留着。

  

  不再想你给我的快乐,距离拉长了八个月之久。阿桑的《叶子》似乎更适合我现在的生活,一个人看书写字,一个人吃饭上课,一个人散步读诗……放假的时候,阿睿来看我,那天晚上,我拉着她躺在操场的草坪上,她对我说:“有什么难过,现在说吧!”我笑了笑,说:“没什么,我会好的。”一直就那么躺着,我寻找着星星的踪迹,好久都没有看到这些可爱的精灵了,你们躲到哪儿去了?学长说你们怕冷,所以回家了,真是这样吗?那天,阿睿看完了我所有的日记,说我傻,或许。我是一个傻小孩,祈祷能有自己的幸福。左边的空白那么刺眼,我在上面放下我的诗稿……

  

  左边,流年若水。总在坐着600路公交车,靠窗,我给自己筑了一道篱笆。睡觉、看书、听歌,似乎总是这样坐着。依旧,插着耳机,熟悉的旋律鼓动着耳膜,分不清噪音和音乐的区别。手中还是托尔斯泰的书,曾经抱怨过俄国人的名字太长,浪费脑细胞。可我仍然固执的读着他们的书籍,托尔斯泰、高尔基、普希金、契科夫……恍惚睡着了,颠簸后又醒了,依旧是人在车边流淌,我喜欢“车水马龙”这个词语,形容的如此恰当。曾经给老哥说过:走过热闹的人群时,总会有莫明的哀伤,仿佛自己是这个群体之外的,想要逃离,但有一只大手把我推进了这种喧嚣中,无法抗拒。曾经从小寨走到南门,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这些个形形色色的脸庞,不明白这么匆忙的追逐是为了什么,不明白他们的寂寞会在那一刻停留,不明白群体之外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从我的身边走过,一群人从我的身边走过,而后我转过身后,发现了一个光年的距离,是我走的太慢还是行者匆匆?我的脑海里出现余秋雨的《江南小镇》,我在哪儿?自己把自己弄进糊涂的洞穴中。左边掉落的迷茫,谁在远方倾听?

  

  左边,他们说塞纳河的左岸是文学艺术的天空,所以,左边有我未可言明的梦想。我用右手写下左边的贮存的语言,盖下的封印在诉说着左边的寂寥。过去扎着一对小辫子,清脆的声音念着遗失很久的诗词。每天早上起得早早的,背着书包去湖边读诗,这样挺好。左边的荒凉,左边的迷茫,左边堆积的厚厚尘土,左边没有鳃的鱼……在清晨的薄雾下,闪着冷清的光芒,没有光顾。我把打开了很久的门关闭,在下一缕阳光抵达之前。

  

  左边,我用席慕容的《成熟》结束曾经

  

  《成熟》

  

  童年的梦幻褪色了

  不再是  只愿做一只

  长了翅膀的小精灵

  有月亮的晚上

  倚在窗前的

  是渐呈修长的双手

  将火热的颊贴在石栏上

  在古长春藤的荫里

  有萤火在游

  

  不再写流水账似的日记了

  换成了密密的

  模糊的字迹

  在一页页深蓝浅蓝的泪痕里

  有着谁都不知道的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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