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记忆
认识树的时候,是夏末,和树一样的季节,和树一样的颜色。我时常走在冰激凌的叫卖阿姨身旁,点双份的草莓巧克力双份的。然后递给树。炙热的骄阳,温暖的洒落,然后留下温暖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冰激凌上,融化了,没有温度。然后树,转身问我,你怎么流泪啊?我诺诺的回答。沙子进眼睛了。树然后小心翼翼的给我吹眼睛。他真的是忘记了,忘记了,我流泪的时候,嘴角流出幸福的微笑。沙子揉伤了眼睛,却抹不掉关于,一个殇的记忆。
流年失所,我是一个倔强的孩子,数学成绩一直很好,老师的宠爱,父母的得宠,喜欢长时间一言不发,所以我的朋友并不多,有漂亮的加锁笔记本,那些年,我写下了很多事情。一个关于懵懂岁月里素面如雪,留着黑发飘逸到腰际的女孩。夏末,灰色的马路被发疯的骄阳炙烤的冒烟,一丝一缕。没有痕迹。光着脚丫,踩在上面。有温暖的痕迹,我是诧异的女孩,他们总是不懂为什么我手掌心会有迷乱的纹路,这些质问一直随着我左眼角下褐色的痣不断记忆,小时候,妈妈带我走过堆满橱窗的玻璃街道,我看见碎花裙的布娃娃,可爱的摆在眼前,浓密的睫毛,然后我看到我的脸在玻璃窗面前扭曲的神情。然后被妈妈强令带走。
夏季,数学老师提问,我倔强的站起,回答令人惊讶的答案,班里哄堂大笑。“不知道!”声音强硬,飞溅到雪白爽朗的墙壁。然后我被数学老师罚站到校园操场。蝴蝶飞旋,停落在碧绿的草坪,亲吻着露珠。我不会走,也不会躲。我像一座雕塑竖立在操场,然后树,过来,问我,数学老师的问题,我回答的仅仅有条。然后树,对着我,说,你这个傻孩子。想出来晒太阳,也不是这个做法吧。然后彼此咯咯的笑了。
two/殇
绯红的夕阳在枯涩的杨树上沉淀出一幅寂寥水粉画。
离开这个城市有很多年了,铁轨在石子上摩擦出轰隆隆的声音,我穿着黑色的大衣,紧缩着脖颈,北方的城市是灰色的寒冷,晦涩的神情,冷漠的颜容,我自己背着硕大的行李包,整个列车有散落的肮脏污水,乘坐列车的行人不愿穿淡色的衣服,所以这样的空气到处迷离着灰色的影子,就像我们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脖子,冷暖自知。船外寂寥空旷,只有孤寂的电线杆在冷风中坚硬的站立,孤鸟张开翅膀,飞速穿行。年少的爱情犹如一场绚丽的烟花,绽放时充满激烈的勇气,一旦逝去了,便行无踪影。我的掌心依旧寒冷,纹路错乱,很多迷离,我却未知。
你是个有故事的人。身边的男子对我微笑。
是吗?每个人都有很多故事的。
你的眼睛告诉我了。
我不大愿意被人盯着,这个社会,造就了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感逐渐消失,我拿出一份被我揉碎了的报纸,你看吧。如果你很无趣的话。一位女大学生,失恋自杀。
呵呵,见多了。这还是什么新闻。他接过来丢到窗外,像一团失去重心的球,迅速滑落。
死亡,只是自己的事情,和别人无关,不是谁离开谁就无法生存的,只是懦弱的表现,上帝让我们转世,并未是轻生,当我们谁都不爱的时候,还可以轻易的喜欢上别人,只是瞬间的事情。诺言像一阵清风没有任何意义。他,解释道。我突然想起年少时,树,有着清透的眼睛,那年我买双份冰激凌的夏末。可是已经一切烟消云散。
瞬间的相识,只是擦肩而过。我们谁都无法预知,下一刻我们将遇到谁,潜藏的微笑又会留给谁,只是这些年一直流离失所,列车上的短暂相识,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有故事的人。
终点站到了,我向这个陌生人saygoodbye寒风萧瑟。我打了的,路过卖冰激凌的小店,我用沙哑的声音,叫了一份草莓加巧克力冰激凌,可是只有一份,因为身边的人不见了。突然泪流满面。眼泪滚烫,嘴角冰凉。我对司机说,我要到xxxx
我在路上行走,一切仍在继续……
我在怀念我的青春,那些年遇见的人,还有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