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长长的海岸线上,望着对面被五彩霓虹灯围绕的岛屿时,我忽然觉得绚烂的夜景是如此不真实!
“冰儿,你累吗?”小哥哥在身边轻轻地问着,好像怕打扰沉醉中的我。
我转头,灿烂地笑着:“小哥哥,我想吃冰激凌。”
小哥哥望了望身边喧闹的人群,说:“我去买,这里人很多,你千万不要乱跑,我很快很快就回来。”说完,宠溺地拍拍我的头,走向对面仍是喧闹的街道。
望着小哥哥的背影,心有些疼痛。或许十几年可以一如过往疼爱我的人,除了家人,在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里,只有小哥哥了。而小哥哥,只不过是我初中的一个同学而已。走过高中,念完大学,多少曾经的朋友都早已散去。唯有他,不管距离多遥远,总会打个电话问候一声。
旁边朋友的种种猜测,我总是付诸一笑。从我叫他小哥哥的时候起,有些东西早已注定,注定我要辜负。他总是说:“冰儿,你是优秀的。”那时候,我总是会笑得很灿烂地说:“小哥哥,我可是你最聪明的冰儿,可是你最骄傲的小公主啊。”然而,我总是能看到他眼里迅速闪过的忧伤。其实我知道他遗憾他没有大学的生活,遗憾跟我的差距。我总是装作不知道他的感情,是因为在我的世界里,爱情是缥缈的,而他也不会是我缥缈故事里的主角。
或许他的遗憾,可以让我坦然地面对他,面对他的宠溺。
“冰儿,想什么啊,这么入神。”小哥哥递过我最爱的香草味的冰激凌,笑着说。
看着小哥哥帅气的笑容,我轻轻地说:”小哥哥,听说围绕在你旁边的女孩很多很多,谁有幸当我的小嫂嫂啊。”
小哥哥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同样望着对面被光怪陆离的灯光所围绕的岛屿。
许久,我打破沉默:“小哥哥,等你有女朋友了,你就不会再宠爱我,所以我希望你的女朋友也要像你这样宠我,要不我就再也不叫你小哥哥了。”
“冰儿,如果她不疼你,我宁愿没有女朋友。”小哥哥慢慢地说着。
我愣住,沉默不语。
平静的海面,折射着五彩的灯光,妖艳诡异,可在船开过的瞬间,支离破碎!
人面不知何处,绿波依旧东流。蓦然回首间,难道只是物是人非而已吗?当我白天走在对面岛屿时,轻轻抚摸那古老的墙壁,看着斑驳的门窗,锈迹斑斑的大锁时,我不知道这些所谓的古迹留给后人瞻仰是文化遗产,还是炫耀这个城市存在的价值,而我透过缀满岁月沧桑的门窗,想到的却是庭院深深深几许,想到这里曾经会发生过怎样凄美的故事!
可一切都如尘埃终要落定,那我们又何须执着,执着早已注定的东西呢!
“小哥哥,今天我很开心,谢谢你!”我掩藏着那一丝愧疚,轻松地说着。
“冰儿,我希望你幸福,你快乐,你一定要做到!”小哥哥盯着我,一字一字地说。
我漠然地望了望这座依然陌生的城市,轻轻点了点头!或许我一直都是自私的,自私地把他拒绝在我的生活外。我轻轻地叹息:“小哥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转回头,繁华的城市奢华的夜景,掩不住的是落寞!
或许人生真的只不过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