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不经意间打开一扇门,你突然闯进我的世界,一不小心门关上了,我却被关在门外。
很俗套的一个故事,却偏偏让我遇上了!始终压在心头,沉甸甸的。让我有了不得不说的冲动。
——前言
故事的开头很简单,简单到就像没发生一样。
搬家那天,我抱了一堆书刚走到单元门口,“光”的一声,大门刚好无情地闭上。我费力地挣扎着腾出手来准备掏钥匙,你从车里出来,很和蔼地说:“我来吧。”随后掏出钥匙转动锁眼,还体贴地为我拉开门,在我连连的感谢声中,你微微一笑,转身又回到车里去取自己的东西。
一直以为,年纪轻轻就开着豪车的人一定傲慢无礼、目中无人,但你给了我一个例外。外表高大英俊,衣着、谈吐得体,一看就受过良好教养。
开头就这么简单、平静。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直猫在小屋里整理凌乱的东西。忙活了几天,总算归置到位。再看看镜子中自己,惨啦,一脸的苍白憔悴。我知道该出去享受一下阳光的滋润了,于是把拉出的购物清单扔进口袋,换上运动鞋飘出了门。
小区很大,里面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无意中我竟发现自己在找寻你的车。天气有些冷,为了加快血液循环速度,我开始沿着甬路慢跑起来。忽然想起云那忿忿不平的话:“小秋你是属于阳光运动型的人,即便你的体育成绩总是不及格。”于是我偷着笑了,为自己这副可以短暂蒙人的外表。
一口气跑过拐角的亭子,发现不远处一个男人正带着一个小女孩滑旱冰。正要擦肩而过时,猛然发现竟然是搬家那天帮我开门的你,于是我微笑着点头招呼。“锻炼啊!”你声音朗朗,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你的孩子?这样冷还出来玩,可真够坚强!”我随口开着玩笑。
“是啊,她妈妈出去旅游了,自己在家里憋不住,非闹着让我带她出来玩...”你摊开两手,做无可奈何状。我蹲下身来,望着孩子冻得通红的小脸,无限爱怜地说:“到我那里去玩吧,小姑娘。阿姨保证家里有你喜欢玩的好东东。”正在这时,你的手机响了,简单说了几句,你便挂断。然后焦急地说:“丹丹,爸爸有急事,马上要赶到公司。你先跟着阿姨玩好不好?”
小姑娘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怯怯地望着我。我拉过孩子冰凉的小手,亲切地说:“走,宝贝,跟阿姨来。”你从皮夹里取出一张名片,说:“上面有我的电话,有事可以随时和我联系。”道声感谢,你匆匆离开了。
回到家,我翻箱倒柜找出一大堆零食,还有机器猫、米老鼠和唐老鸦、蜡笔小新、怪物史莱克和麦兜的好多光盘,在和孩子一同欢笑的时光中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我给她看我胡乱涂抹的国画,给她弹年久失练、尘迹斑斑的吉他。感觉自己象马戏团的小丑,使劲浑身招数逗小家伙开心。
大约五点的时候,门铃响了,是你来接孩子。丹丹和我混熟了,麦兜的故事正看得起劲,竟然不愿走。两个大人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后来还是我主动打破僵局,邀请你到小屋来坐坐。天气渐渐暗了下来,为了表达替你照看孩子的谢意,你提议一起出去吃饭。鉴于家里除了那些难登大雅之堂的零食,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果腹的东西,于是我大方地应允了。
小区门前就有一个大众食府,饭菜口味和价格都还算可以,生意一向很红火。三人步行来到餐厅,时候尚早,店里的客人还不是很多。在靠窗的桌前坐下,点了孩子爱吃的糖醋里脊、松仁玉米、油焖大虾、葱香土豆泥和豆角炖排骨,望着桌上这么多丰盛的饭菜,我那饱受虐待的胃开始咕咕叫了起来。只是碍于初次相识,我还得装模作样装淑女,整个席间,除了照顾孩子,我一直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你。尽管,你的目光看起来是那样的坦荡和真诚。
因为喜欢安静,加上性格中的孤僻自闭,邻里之间向来是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生活中的我,还算宽容、大度。惟独对于自己的时间,显然过于苛刻。我不肯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一些鸡毛蒜皮的闲谈之上,更主要的是,我对那些家庭主妇津津乐道的茶余饭后谈资不感兴趣。我可以足不出户一个人在家里静静地呆上几天,只要有书、电脑和音乐,就不会感到寂寞。想到那个在公寓死了好多天才被人发现的张爱玲,有时便想自己的晚景是不是也会和她一样的凄惨。
我不善交往,对人际关系一向怯步。我太害怕投之以李报之以桃再回之以梨象鸡生蛋蛋生鸡一样源源不断的来往,我深知自己没有那么旺盛的精神和气力。于是,我选择了蛰居和逃避。你的出现,犹如在我安静的湖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串串漪涟,但最终还要回归平静。
不幸的是,最让我担心的事情还是无法躲避地发生了。
那些日子我赋闲在家,无所事事。大概你从女儿口中得知我曾经作过老师,就以你和太太工作忙为由邀请我做你女儿的家教。其实,我本该斩钉截铁地拒绝的。可是,面对你那看似坦荡的笑容、真诚的目光,本不善言辞的我,那个简单的“不”字更是难于出口。
我不知道,单纯地喜欢一个人到底对不对?被人喜欢又有什么错误?
现实的力量远比想象的可怕。尤其是,当我听到你几次抱怨太太是个忙于事业的女强人感情粗旷时,我知道自己该离开你了。要命的是内心深处我竟然越来越在乎你的存在,真是作茧自缚,于是我开始苦苦挣扎。
直到现在,我依然走不出你的影子。也曾想过再次搬家,可心中终是不舍。我终日把门窗关得严严的,我害怕听到你上楼的脚步,你启动的车声,更害怕听到孩子那天真无邪的笑声。于是,我们只好自伤。黑暗中,我感到自己在凋谢,在憔悴。
又是落英缤纷,黄花满地的季节,追忆往事,暮然发现,昔人已远,惟斯人真的已化成昨日黄花。
其实上帝是公平的,开了这扇窗就一定会关上另外一扇窗。我也许不想失去那扇窗,只有远远地想你了。
也许有一天,我终究躲不过命运的安排,那么就来吧。如果你真是那个含泪的射手,我将是那只不再躲闪的小鹿。
这是我一直想说却没有出口的话。因为你在,我不敢远走。我只能透过钢筋水泥的厚墙,去感受你那写满深情和关爱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