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回来,一如往昔,并不曾觊觎有过多现实的收获。本着一颗清宁的心,上车,下车,然后到家。家中有些什么呢,我倒是记不太清楚了,但唯一可忆念起的是堂前那两簇郁郁葱葱的四季青。
说到这两处四季青,是几年前爷爷亲手植下的。如今爷爷已退休在家,而它们却依旧青笼着,一年节气里都不曾改换绿颜。
昨天到家。庭院依旧阒然,长青树依然静穆。今晚在家,才猛然发现,庭|堂前除了两簇无言的长青树外,宛然又多了两盆溢香清远、涵质纳蕴、给意秋风的沐露菊花。菊花?!原来是我,在昨天错略了这静寂里所存在的两朱丝毫不含骄带魅的美好。
事实证明究竟是我错了。据悉,菊花在我国已有三千多年的历史,最早关于其的记载可见于春秋时期的《礼记》中的“脸篇”。而我于万物万象之中,冲其量生活也不过短暂的百年,即便我幻化为土,飞作尘,也不过是少些生命迹象多些寻常的地气罢了,但我却忽略了美谓“花中君子”的菊?!
时至秋露寒濯万物之际,多半生命向秋风低首表现媚势,以求得大自然的宽恕。而唯独这烂漫的秋菊以一副“傲香枝”“独盈枝”的姿态来相待这似乎对万物都不太公平的知遇。
夜色匀柔,菊花悉心地剥落去一层层白昼里牵染的一丝丝纤尘,不蔓不枝;素月分辉,菊花以一道道细若蕊丝的脉纹来迎来一缕缕清亮的月光,毕恭毕敬。它不去羡慕和仰慕那些拥有美丽日光的心灵,它唯愿在详和的夜晕里甘守青色的孤独和绿色的寂寞,而后给予生命的质垫以昂扬的张力。因为它懂得,属于它的明天的阳光会在它不经意之间,赐予它生命最可骄傲的神奇!
所以,它会成为墨客文人的吟颂对象,所以,它会成为人们或饮或餐或酒的宁心香选。故有《离骚》中“朝饮栏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芙”的佳语,固有元稹“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名辞。
这就是我所错略的菊花,但足够幸运地是我只是错略而并未错过。而且我将它囊括心中并为之为文,这又是我万幸中的万幸!
而此时此刻,灯下的我正在为这遒逸的生命宣读。同时,伴在常青树旁,菊…这异样的生命正在两盆花地里美好地盛开着,一簇酽红,一簇灿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