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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牛

  哞哞哞……几声浑厚响亮的叫声,吸引住了我目光,原来是对面的山坡边有几头牛,在绿阴下啃草,不时还发出叫声,好像在表达他们愉快的心情,好快乐,好自由呀!我不由的发出赞叹。

  

  其实在几年前我家也有一头牛,通体呈土黄色,只有额头有一片白,长像奇特,体形硕大,我戏称它为老黄牛,说它老吧,那时间确实挺长的,比我年龄都大,自我记事起就见过它,它可是我们家的主要劳动力,干起活来绝对是把好手,耕地,翻地全靠它,为我们家立下了汗马功劳,当然,我们对它也是细心照料,秋夏吃青草,春冬吃干草,对待老黄牛就像对人一样呵护着它。

  

  后来,我开始上学了,在语文课本里看到牧童骑牛吹笛子的图片,我觉得太潇洒了,太美了,回家缠着家人,要骑牛,体验一下是什么感觉,肯定是威风凛凛吧,别人骑马,没马骑牛总可以吧。但现实总是那么残酷,家人说什么也不让我骑牛,害怕牛儿不听话,我摔下来,真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扫兴,自己又爬不上去,只能望“牛”兴叹了,但不影响我的心情,每天最快乐的还是跟家人一去铡草,在一个草棚里,放着一个大铡刀,锋利无比,我就坐在那草堆旁看着铡草,铡的可真细,就像是切菜,于是我就把切好的“菜”抓过来放在草堆上,有时都把我埋住了,还有时家人嫌我爱捣乱碍事,铡草时就把我放在隔壁牛圈的牛槽里,槽很大,一个人做在槽里,透过墙洞,可以看到他们铡草,静静坐在牛槽里抓起一把牛儿吃剩的残草,随手一洒,现在想起那傻样,傻的可爱,家人铡完后,将我从牛槽里拉出来,抱一大把草,将牛槽填满,说是为牛儿晚上准备的,白天大部分时间在外面,下雨时就牵到坡上,因为下雨天草不好割,只能让他在山上吃饱了再回家,最爱看牛儿吃草的样子,吃一口草,头就抬起来,嘴不停的左右咀嚼,就像人在吃口香糖一样,嚼的津津有味,掰开嘴一看,那牙齿长的齐刷刷的,就像在磨石上打磨过,舌头长这密密麻麻砂石一样的肉刺,长刺的草吃起来也不怕,蹄子有碗口那么大,粗壮的四条腿支撑着庞大的身躯,走起路来一脚下去就是一个坑,还很能吃,一天就吃好几顿,还有喝水,一天喝二次,每次喝二桶,就倒在那大石槽里,放些粗盐,饲料,它就把那当成饮料一样,一头插进水里,头也不抬,咕嘟嘟,气也不换,几分终就喝完了,然后还在槽里舔呀舔,长年累月把石槽底都舔透了,最后还是用混凝土补上的,吃完喝完后就卧在树下,甩着有力的尾巴赶苍蝇,甚是悠闲,但农忙时它也不赖,从没皱过眉头,厥过屁股,说干什么活,就干什么,非常听话。

  

  我曾问过家人这牛儿是那买的,我本以为是我们家世世代代养的,命咋这么长呢?家人说是你爷爷奶奶买的,买的谁家的家人没说,我也没在追问,后来,我有一天生病了,家里正值农忙,走不开,就让奶奶陪我去街道的诊所去看病,路上,奶奶问我:“你经常在那家诊所看呢”?我说:“在那家诊所看,看的好”。奶奶说:“你说的那家啊,咱家那头牛就是在那医生家买的”我惊讶问:那医生医术很高整天忙得很,那有时间养牛“”。奶奶说:“他家以前也种地养牛,后来给人看病顾不过来,牛就卖给咱家了””。我说:“哦”。奶奶说:“一会儿去了,那医生认识我,或许给咱少点医费”。我说:“不可能吧,时间这么长了人家不会认咱,还是算了吧”。到诊所后,奶奶和那医生见面后,还算热情,一番寒暄后,给我开了药。没少啥药费,也没什么,早在我意料之中。。记得后来有几次,我和父亲拉着牛从街道走过,每次无论大人还是小孩们就觉得太稀奇了,看见牛儿就大声的喊着,快跑怪兽来了,我就觉得好笑,毕竟养牛的人越来越少,生活在农村的人也很少见,难怪见到这个庞然大物有些惊讶,有些胆怯,大人小孩都觉得那么稀奇,不停追着看。

  

  又过了几年,爷爷奶奶的身体急剧下降,老牛要吃要喝,爷爷跑不动,割不来草,有时铡草我还得亲自上阵,父亲说买了吧,现在地少,种地也不划算,父亲苦口婆心的劝说,固执的爷爷终于答应了,找来买牛的人,用手语谈好价钱(一种在袖子里用手交谈的方式)如果大声说出来对牛不好,心里明白就行,当时我没在家,据家人说,牛被卖的前几天,牛的后脚流血,还止不住,后来治好了,但到走的那一天牛的前脚又流血,没有办法只得用布裹着,我想应该是老黄牛感觉到它要走,对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依依不舍,就像那首歌词“其实不想走,其实我想留”但还是要走,走时牛向着牛圈的方向,哞哞叫了几声显得哀怨凄惋,爷爷蹲在墙角拿起烟锅,不停的吸着,奶奶躲在屋里眼角流下了泪,呜咽的声里吐出走吧,走吧,家人牵着老黄牛送到半路上,就这样老黄牛永远的走了,也帮爷爷奶奶减轻了负担,后来我家就没在养过牛。

  

  几年过去了,村里的牛也越来越少,大部分地荒了,人们都争着往外地跑,但可贵的是人们保留着牛的那股蛮劲,干劲,吃苦耐劳,不怕困难的精神,在激励着一代又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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