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摄影:小鱼)
沙滩不说话,沉默着。她安静,安静在岁月里。岁月枯荣,此消彼长。焉有得?焉有失?脚下,贝壳的纹路斑剥、苍白… …
题记__
乍一看天空,这云隙,一片片都似画家笔下墨染。望向天际,天际交汇,融为一体。然,我终于垂下眼帘,目光落定在脚下的土地,沙滩。
沙滩广阔,博大。晶亮的泥沙在暮色的映照下形同巨大的铜镜,映照着流云,境若流水。整个天空住入这面镜子中,与大地紧密相拥。流云擦地而行,掠过沙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此景怡人,我无法抑制思绪。这片古老的海上,有太多远古的传说。
祖爷爷的赤脚,浸染泥沙湿透的绑腿带;父亲摇曳长篙时,由心底迸出的呐喊。
不!这不是传说。眼前,一丝丝飘动的云彩。耳边,一声声不息的浪潮。无不又在把过往上演。
我的爷爷,他的白帆,他的木船。在潮水退却时搁浅。船底与沙滩每一次触碰都震颤心底。他在用一生的汗水和着粘粘的油灰,修补着破旧的日子。每一块船板相镶的缝隙,都夹杂着泥沙。
父亲的双手淘过沙,布满老茧的掌心抚过沙滩。手背上的纹路依然清晰。
还是忘不了那些号子,父亲给我唱过:"哎号来呀,嗨!……
哎号来呀!嗨!……"
我巳记不得全部,那种听觉至今清晰依然。
艺术家们把这些号子谱写,然后把注入音响中的浪潮说成是渔歌。可我怎么也无法苟同,我总是觉得那是祖辈们不堪肩重的呻吟。苍凉而悲呛!
由天空往下看,看远古至今,沙滩。这些经过岁月积淀的泥沙,已被一种叫着"银酸“的化学剂消过"毒”。整个沙滩正被一行行,一排排紫菜覆盖。紫菜,日本人喜爱的食品。中国人也喜欢,紫菜蛋汤味道鲜美……
我的眼前,这个时候,这片沙滩正繁忙地播种着,田园迁入大海,葱绿着这片广茂。我的整过思绪也被迁入不可思议的沉寂中。你一定很想知道,这片沙滩正被繁华取代,巳不再荒凉。沿着纹理看到了车轮,覆过的痕迹延向旷野视不可及的边缘。
把繁华载进来,载入沙滩,一派繁忙!热闹而寥落。这巨大的落差将如何均衡?
沙滩不说话,沉默着。她安静,安静在岁月里,岁月枯荣。我沉默着,不想说。此消彼长,焉有得?焉有失?
脚下,几枚贝壳的尸身半隐在泥土中。巳不见曾经的斑澜,唯独岁月苍白。
一轮蓬勃将在这片沙滩上衍生,夜幕将至,月冉升……
小鱼, 2014.10.12于东沙沙滩